栀子手有些颤抖的解下软软系在腰间的鎏金绳，一件件脱下软软身上的红色衣衫，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
白色里衣上也已经被血水染红，当脱下最后一件里衣时，栀子通红的眼再没有憋住，双手捂再嘴上，流出眼泪。
软软胸前印着一个青色的手印，手印处微微凹陷，显然内伤极为严重。
栀子沉下心神，把软软头上的发冠和额饰摘下，软软身上只剩下了两件贴身的衣物。
泽川一手提着一个木桶走了进来，桶内装有热水和药汤。
“需要我做什么吗”，栀子看着这个只有三次照面的男人。
泽川摇着头，“不用，你出去吧”。
栀子把染血的衣衫带走，站在山水屏风外看着坐在浴桶内昏迷的软软，“麻烦你了”。
她相信这人不会伤害软软。
软软双手垂下，搭在腿上，本来白皙透红的肌肤此时只剩下病态的苍白，头斜靠在浴桶边缘，泽川放下手里的桶，走上前把软软的头轻轻放正。
一灌灌药汤倒入桶内，软软面色可见的红润起来。
下人在院子里打扫着药材的残渣，寂静无声。
这两天的酥宅，下人连大气也不敢出。
“我家小姐抱恙在身，还不能见客，东西会转交给小姐的”，管家手里拿着烫金的请柬，微微弯腰回礼。
泽梦没见到软软，但请柬她是亲自送来的，明天府上就要举办宴会了，不知道软软姐姐到底会去吗。
昨天这个小姑娘送来一个落花节上的小玩意，今天又送来请柬，管家看着渐渐走远的奢华马车，对方看来是小姐的朋友。
泽川守在浴桶边，看着面色红润的软软，她现在的样子，就像睡着了一样。
胸前的淤青也已经恢复，呼吸渐渐平稳，一直到后半夜，药桶内的药汤已经泡得呈现出透明的颜色，没有杂质。
泽川拿过栀子放在木架上早已放好的衣衫，给软软穿上，把人抱到床边。
掖好被角，泽川看着在躺椅上呼呼大睡的老者，“师父，好了”。
“嗯……，嗯，好了是吗”，老者砸吧着嘴从躺椅上起身，伸了个懒腰。
赶了两天的路来京城，还守了一夜，他这把老骨头不知道还能熬到什么时候。
老者从随身的木箱中取出一个黑色的折叠袋子打开，袋子材质柔软，颜色黝黑，上面密密麻麻插满了银针。
枯瘦的手指在银针上一一抚摸过去，然后手指停顿，抽出一根两指捻住，快速的把银针插进软软胸前心脉处。
软软嘴里呕出一口黑色的淤血，泽川像早有预料一般，拿出手帕给软软擦拭干净。
等到软软淤血都吐干净后，老者拔出软软胸前的银针，在床边摆放着三个瓷瓶。
“接下来是你亲自来，还是我来”，老者明显对这个更加感兴趣。
“我来吧”，泽川没有犹豫。
老者像是有些抓心挠肺的难受，“要不……”。
“师父，你出去吧”，泽川清洗着盆内的血手帕，下了逐客令。
“无情，没良心”，老者见自己是留在这里半点机会也无，便起身离开。
老者轻声关上了房门，搬来躺椅亲自坐在门外把守，旱烟缭绕在房梁上久久没有散去，“徒媳妇，你可一定要挺过去，不然我这徒弟……”。
软软出事后泽川异常的冷静，冷静得仿佛像被夺了舍一般，如行尸走肉，现在偌大的京城角落，已经布满了各色的毒蛊。
数量之多连老者也没有办法，而且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
旱烟很快吸完，老者咳嗽着放下，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