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买通消息去从里里外外了解顾冷禅这自己的顶头上司,而这位近似全能的丞相唯一的弱点和突破口,就是他这位儿子。
自己和他年龄相符,由丞相主动指派,虽说已经表明了信任。但莫心言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儿,保不齐这是丞相在试探于他。
小心驶得万年船,记住这点,要拿下这位丞相公子,就不是难事……
尚未走近顾诚煜的住处的门槛,就看着一位衣衫不整地婢女一手摁着衣服跌跌撞撞地哭着跑了出来,一下子撞在了莫心言的身上。
那婢女一下惊慌起来,都顾不得伤心了,急忙跪下求声道:
“莫大人赎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没事,起来吧,公子又发脾气了?”莫心言柔声道,扶起了这位婢女,还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她身上。
婢女抹了抹眼泪,轻声回话道:
“回大人的话,公子公子只是因为一些琐事心情不佳……”
莫心言单手虚按,示意她不用说了,替她一边系好外袍,一边说道:
“没事了,我会劝说公子,以后不会再随意欺负你们了,你先下去吧……”
“是,多谢莫大人!”婢女也是倍感温暖,这位莫大人是丞相老爷的心腹,人长得好,心肠也好,完全没有大人物的架子,连对他们这些下人都十分温和,在府内颇有些口碑。
他刚踏进门槛,便很从容地一个侧身;顿时,一个花瓶就他刚才站着的方向飞了出去,摔碎在院落内。
他转回身子,神色不变,跨越过地上的一遍狼藉,便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位男子咬牙切齿般的谩骂之声:
“无耻恶贼!你敢偷我的东西!别让爷爷我抓到你,不然我定要把你吊在那腾凰城楼上暴打三天!你给爷爷我等着啊啊啊啊!”
谩骂声伴随着木制品、瓷器等物件的摔碎声响不断传来,莫心言也是见怪不怪,微笑着走进屋内,见一男子只是穿着内衫,头发披散着,脚上连鞋都没穿,赤脚站在屋内正指天破口大骂他明知故问笑道:
“呵呵,何人何事竟能让公子如此之愤怒?不得好好说与在下听听了。”
“哟!心言,你来的正好!娘的,这毛贼也忒胆大包天了一点,敢去万玉宝堂偷我的东西!
我好不容易,啊?寻了快一年寻到了这珍奇的瀚海琉璃珠,差一天就到手了!就差一天!
现在居然被偷了!? 这崇王,也真是个废物!还“汇万世之美玉与天下俊君共赏”?
汇个屁!连个空灵宝珠都看不好,怪不得被赶去金雀城,心言,你说是不是!”
莫心言始终附耳倾听着,没有丝毫不耐,时不时还点点头表示认同。待到顾诚煜言罢后,他也显得义愤填膺道:
“公子,此贼实在嚣张至极,在下刚去请见了丞相大人,大人也说此贼偷完东西,不仅没跑,还大摇大摆地在日出时分跑出了内城,还在邓氏族地外围失去了踪迹,摆明了是在挑衅”
莫心言言有所指,果然,在听完他的话之后,顾诚煜急忙问道:
“邓氏?你说邓氏?皇后娘家所在的邓氏?”
“据万玉宝堂传来的消息声称,的确如此
此外,这件窃案案发时间,就在皇后回到邓氏族地的当晚”
顾诚煜陷入了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嘴里喃喃道:“皇后省亲,盗窃邓氏一族”
莫心言继续笑问道:
“公子可还记得皇后与谁同行?”
“当然记得!小公主祁灵芜啊,本来还是有七皇子的,可那传说中的七皇子,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不知一天到晚都在那深宫内捣腾些什么。”
说到七皇子时,他一脸不屑,觉得那小皇子定是个体弱多病的娘娘腔,整天只会缩在皇宫里,能有个什么出息?比他那几个哥哥来实在是差的太多了。
“对了,你不说我都还没想到小公主我这瀚海琉璃珠,本来就是要今年在公主生辰宴上打算进贡给她的。
同辈之中,我这礼物无论是外形、实用来说,都是极为适合这位即将开始修炼的小公主,这还是我花了好大代价从三皇子那里打听来的她的喜好;为了哄这小美人开心,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可临了却被这恶贼”
顾诚煜提到小公主时,没有丝毫忌讳,眼神也炽热了不少,这位公主他在去年皇城宴会之上随父亲前去之时见到过她;
当时就惊为天人,虽然她还年幼,仅仅十多岁,但总有一天是会长大出嫁的嘛,如此的美人胚子,自己如若能够早日下手赢得她的好感,
日后近水楼台岂不是就能比别人事半功倍?
莫心言一直安静地听着这位丞相公子毫不掩饰还有些天真的言语,嘴角微微翘起
这雀凰目前唯一的公主呵呵。
他起身拍了拍手,向门外开口道:
“来人。” 顿时两位婢女进来跪地候命顾诚煜一脸疑惑,问道:
“心言,这是?”
“走吧公子?不打扮的玉树临风些,又如何能见的了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