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这么一吆喝,整个车厢的人都禁不住安静下来转过头往声音处看热闹。
贺知意跟路泽方也早就把闻到车厢里这股略微奇特的味道了,但也不至于像这小姑娘吆喝的这么难以忍受。
“臭死了,这是谁带的东西这么难闻还是说谁十天没洗澡的臭味!!”
梳着麻花辫的小姑娘此时哪还有刚刚与爱人分别时娇滴滴,可怜巴巴的模样了,怒瞪着眉头打量着她身边的几个人。
环视一周,狐疑的眼神从贺知意路泽方以及其他几个离她近的人身上扫了个遍,最后锁定了她上铺的那个因为心虚而脸涨红的胖女人身上。
“我,不好意思同志,我从家里带的酱豆饼……”
胖女人红着脸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来,从上铺下来把她行李打开掏出来一块酱豆饼分给面前这位捂着鼻子的小姑娘。
“臭死人了,怎么能带这种东西上火车呢!”
小姑娘趾高气昂的瞥了一眼那女人丝毫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同志,这东西闻着不大好闻但是吃着可香呢,这一块分给你拿回去尝尝……”
“去去去,我可不要这臭东西!”
不等那一脸憨厚的胖女人说完话,麻花辫小姑娘已经厌恶的打断了她高声呵斥道。
这让拿着酱豆饼的胖女人脸上的热情僵硬住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周围的乘客也纷纷抬头看过去,皆是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
“快拿去丢了,你这个人只顾自己,也不考虑我们其他乘客的感受!”
眼看着动静越来越大,列车员穿过一节节的车厢挤到这边来。
“出什么事了?”
列车员走过来询问道。
“她带着臭烘烘的东西上火车,熏得其他人根本没法乘坐火车了,你们应该让她带着她的东西从火车上下去!”
“我放在包里包的很严实,味不大的!”
胖女人也急忙的解释道,生怕自己真的被撵下火车。
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行李,被面前得理不饶人的小姑娘闹的面红耳赤。
好在列车员见怪不怪这种事情了,见那麻花辫小姑娘穿着不凡,便带着胖女人去把她的行李暂时放在火车上其他存行李的地方,等下火车的时候可以去取。
胖女人在列车上一道道奇异目光下去放行李,而那个小姑娘则像是没事人一缓缓回到自己的位置,从行李中拿出她的香水一顿乱喷。
“阿嚏!”
贺知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对香水一向是有点敏感的,后世的时候不管是多大牌的香水她都不用。
“乡巴佬。”
小姑娘瞥了一眼贺知意轻声嘀咕道。
火车上嘈杂的很,可惜路泽方听力十分出众还是听到了她的这句话。
贺知意按住路泽方的握起的拳头。
“别跟她一般计较。”
出门在外,生一事不如少一事。
路泽方只能听自己媳妇儿的,只是暗暗在贺知意看不见的时候挥挥拳头吓了吓那小姑娘。
吓得那麻花辫小姑娘左顾右盼的寻找列车员的身影。
贺知意虽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却有自己的办法出气。
没一会儿就看见这娇滴滴的小姑娘如坐针毡好像浑身发痒似的各种抓挠。
贺知意闭着眼睛假寐,才刚她站起身关窗户时顺便往这傲娇无礼的小姑娘床铺上洒了点痒痒粉。
不多,但是足够让这没礼貌的臭丫头挠上几个小时了。
胖女人去寄存行李回来,看见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憨厚又热心肠的问道。
“同志,你别是身上招虱子了吧?”
“你别胡说!指定是这床铺不干净我才这样的!”
小姑娘被吓得挠痒的动作更用力了。
胖女人缩缩脖子回到自己的床铺上不再吱声。
倒是其他人纷纷一脸嫌弃瞅着这抓耳挠腮的小姑娘。
没想到看着挺讲卫生的小姑娘身上竟然还招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