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乜从年轻时候就当不起来家,哪怕现在刘养娣瘫在炕上动弹不得了。
贺老乜也还是对刘养娣怕的很。
自从刘养娣的腿断了瘫在炕上后,家里不管是儿媳妇还是孙媳妇都已经对刘养娣没有了以前的怕意了。
总不过就是在炕上骂骂人罢了,你还能下来打人咋的?
再加上躺在炕上动弹不了,就连基本的拉屎撒尿都不能自理了。
哪怕是亲生的估计都伺候不耐烦了,更别提是儿媳妇或者孙媳妇了。
还有刘养娣最疼爱的小孙子,狗蛋。
在刘养娣瘫在炕上后就连一步都没进屋过了。
刘养娣每次喊着要狗蛋过来,赵冬梅都故意装没听见。
屋里骚臭味熏人,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进去。
如今因为狗蛋吃了家里用来过年的肉,现在家里闹得不可开交。
刘养娣撑着身子探头冲屋外歇斯底里的喊着。
“我孙子吃口肉还咋的了!娃娃小,你们也小?一群饿死鬼托生的!”
“狗蛋你进来,到奶奶这屋来!”
“国刚,国祥快把你们媳妇打一顿!”
······
各家分了肉领了面,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仿佛今天就已经过年了一般。
像是狗蛋一样偷吃生肉的也有不少。
贺知意一家正在吃着晌午饭,就有人跑来急急的敲门了。
“贺卫生员你快出来给我家细狗看看,他肚子疼得厉害!”
贺知意无奈,放下碗准备去给看病。
“我陪你去。”
路泽方便放下碗准备陪着媳妇儿一起过去。
一下午跟细狗一样来看肚子疼的有好几个。
都是因为饮食不注意,吃了生肉肠胃不舒坦的。
即便是有了这样的小插曲,也丝毫不妨碍人们想要过春节的心思。
“明天隔壁县城有人来咱们镇上唱戏,到时候咱们早点去听吧!”
地瓜跟土豆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一脸兴奋的说道。
他们听村里其他孩子说的。
说是明天胳膊县城里的文工团的人来下乡慰问群众,就在镇子上,到时候好几个村子的人都会去看呢!
地瓜跟土豆也想去。
“明天你们爹走的时候咱们就全家一起去!”
贺知意欣然同意了,她也想去凑凑这个热闹。
听见这话,全家人不禁一齐瞅向贺知意。
他们很难相信贺知意能早起啊。
贺知意被看得脸红。
“说了能起来就一定能起来!”
晚上躺在炕上,贺知意把腿压在路泽方的膝盖上,路泽方给媳妇儿揉着脚。
明明一天也没怎么运动走路,偏生觉得身上乏累的很。
“昨儿刘厂长来扎针的时候还问我了,说让过完年初二来厂里报到。”
贺知意便说起来这件事。
“你同意了?”
“同意了,反正对我来说也就是换个地方当卫生员罢了。”
贺知意便耸耸肩说道。
“你怀着孕太辛苦了,要不缓缓吧?”
路泽方有些心疼自己媳妇儿大着肚子还得去上班。
贺知意摇摇头。
“不行,在家待着啥也不干不就真的成了家庭妇女了?我可不想在家成为只会生孩子带孩子的机器。”
更何况,中医是贺知意所热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