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我还有个事要跟你说。”
“啥?”
李昌盛坐在前头驾着牛车一边问道。
“等哪天你抽空给我当个证人,我要跟老贺家彻底断绝关系。”
“啥!”
李昌盛又是一声,听见贺知意这话惊得差点把牛鞭甩掉。
“我说我要跟老贺家划清界限,彻底断绝关系,到时候李叔你得给我当个证人!”
贺知意以为李昌盛没有听清,就又说了一遍。
“好好的咋说这话呢,要是你爹还活着肯定不会同意!”
“李叔,我爹要是泉下有知知道老贺家对我这么差一定也会同意我断绝关系的!”
贺知意坚持说道,搞不懂李昌盛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
李昌双唇抖了抖沉默了几秒突然停下了牛车。
“李叔你咋停车了?”
贺知意纳闷了,总不能因为自己说要跟老贺家断绝关系,这个李昌盛就把自己撵下牛车吧。
“知意啊,按理叔不该多管闲事。只是这些年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有句话我今天要是不说恐怕对不起你爹也对不起你啊。”
李昌盛下定决心叹了口气幽幽说道。
把二十多年前贺国强是如何捡到一个女婴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跟贺知意说了一遍。
贺知意有些懵。
她没看到小说里原来有这剧情啊,没想到还有这么狗血的事情!
“那我亲生爹娘是谁啊?”
贺知意愣了几秒随即问道。
李昌盛摇了摇头。
“你要是跟老贺家断了关系,就等于跟你爹也彻底断了关系啊!”
李昌盛把自己的心里话掏心窝子的跟贺知意说道。
贺知意抿抿嘴,没有立刻回话。
这事狗血的很,她还需要自行消化。
牛车缓慢的往镇上行去。
清早的小道上弥漫着树木跟泥土的味道,贺知意悠哉的晃动着脚。
上次路泽方去镇照相馆取照片的时候听李玉江说过,肉联厂的厂长前两年起得了个怪病。
发作起来的时候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翻白眼就像是要抽过去一样。
有人说是因为他带着厂子里的人杀猪杀多了所以自己也染上疯猪病了。
四处寻医都没有治好,甚至连省城大医院都去看过了也是束手无策。
路泽方听说这事后回来跟自己媳妇儿说起来,想着这好像跟自家儿子地瓜的病症一样。
贺知意听了也觉得是,这不就是癫痫嘛。
趁着李昌盛说去镇上领药材,贺知意想要去肉联厂看看。
在这样的年代要是能结识上肉联厂厂长那至少买肉吃肉能方便许多吧?
贺知意在心里把算盘拨的啪啪的。
这时候各个大队养的生猪不能进行自由屠宰,整个镇上所有公社下的村落及生产队的生猪都要送往红旗国营肉联厂屠宰,经这里走向市场,分销到各个公社。
镇上所有人的第二理想就业单位就是进国营肉联厂。
首选是火柴厂。
但是火柴厂招工条件相对成都肉联厂来说要严苛得多。
身为成都肉联厂的职工,虽说依旧要按照规章制度凭肉票购买猪肉。
但是生猪宰杀之后一些边角零碎的猪肉、猪杂是可以拿回家的。
猪油更是几乎可以管够。
在这样的困难时期,无疑是人人挤破了脑袋都想要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