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看钟平那孩子如今也不差,在生产队当代课老师,日子也过得下去,对了,我来之前,生产队有个知青结婚了。”
“啊?谁呀?”
舒桃说:“就是那个姓季的,有时候跟人说话用鼻子的那个。”
杜梨想起来了,男知青中,有个阴阳怪气的知青,好像跟钱有为一个宿舍,前几年翁钟平跟钱有为都担任了小学的代课老师,就他没当上,还在生产队里叽叽歪歪了好一阵。
言语中就是说翁钟平占着认了个好干亲才能当上任课老师的。
话里话外都是说别人没本事,靠关系,走后门。
而他呢,怀才不遇!
杜梨觉得这种人呢,就是典型的牢骚精。
自己不行,就觉得别人也不行,只是想着发泄满腹牢骚,而不是反省自己到底输在哪儿。
结果这个人,现在居然要结婚了?
杜梨下意识就想到几年后,这个人会甩掉家里的媳妇,通过高考回城去。
舒桃那边自顾自的说道:“他不是看上了三队队长的闺女么?就是满脸麻子,身体不好的那个。”
杜梨蹙眉:“他怎么看上这个人了?”
“害!别提了,三队大队长的闺女都快三十了还没结婚,家里着急得很,那个姓季的不晓得从哪儿就打听到了,居然自己上门去,说要给他家闺女冲喜!”
“……这种事情?三队队长也答应?”
“怎么不答应?事关自己闺女,再说了,人家是知青,好歹有个城里人身份来着。人家愿意娶他闺女,他自然愿意。关键是吧,三队队长的闺女看上这个姓季的了。她自己点头答应的。”
造孽!杜梨心道,就季月同那种德行的人,娶她肯定带着目的。
或许是逃避劳动?
又或许是为了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
“是娶了还是入赘?”
“你猜到了吧!没错,就是入赘!”
这时候宋昭阳出来嘘嘘,听了一嘴,直接问舒桃:“姨姨,啥叫入赘?”
舒桃:“……”
杜梨说:“就是男的抛去自己的姓氏,跟女方达成夫妻关系。”
宋昭阳:“哦!不懂。”
杜梨笑道:“不懂你就多读书,过几年自然就懂了,不过这话别到处乱说知道不?”
“晓得啦。”她说完,撒脚丫子往厕所跑。
厕所是宋泯川拉了红砖过来在院子角落砌的,方便得很。
等宋昭阳出来,杜梨就让她打水洗手。
宋昭阳又问:“妈,结婚跟入赘有什么不同吗?都是两个男女在一起,为啥一个叫结婚,一个叫入赘。”
舒桃下意识就想说小孩子别听这个,但是想到杜梨教育孩子有一套,硬生生的就把话憋回去了。
杜梨就对宋昭阳招手,让她过去坐,杜梨轻声细语的给宋昭阳解释两者的区别。
宋昭阳慢慢的就懂了。
觉得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在杜梨轻声细语的给闺女科普的时候,京城某家酒店中,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女人站在酒店的窗口,看着天边悬挂的圆月,轻叹一声:“你是否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也看着这月亮呢?”
一个同样约莫五十来岁的男人走过来,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放心吧,我们会找到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