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几乎人均胃病。
为啥?
饿的呗!
老忠叔是那种早上煮了一锅粥,回头热热吃一天的人。
也是身体底子好,否则真的经不起这么造!
乔松去老忠叔家里照顾了几回,实在受不了才提出来让他过来搭伙。
乔松的原话是:“你又不是没粮食,又不是没粮票,你至于这么亏待自己么?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牛归你牛,没吃饭你照样虚成虫。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天开始,你过来我家搭伙!”
老忠叔单身二十年,以前的王蕊卿呢,大小姐嘛,端的是那种优雅跟高岭之花。
他还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这样的数落过,又觉得好玩,又觉得新鲜,更加觉得心里暖暖的。
他亲情缘分不咋地,这么多年来,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现在多了一个人管着他,这种感觉,真好。
杜梨想到一件事情,就对乔松说:“娘,赵婶子那个妹子,我不想就这么放过。”
说到这个事情,乔松也生气。
“不知道这个婆娘怎么回事,你也没有得罪她,在那边瞎哔哔干啥呢?”
杜梨赞同:“我也纳闷呢,而且看起来,这个婆娘比赵婶子要聪明。”
乔松道:“也就赵家婆娘蠢得很,别人说啥她信啥,这么多年了,也没有长进。活该被赵大傻打得起不来,我跟你说呀,这次你不准去看她了!浪费红糖!”
杜梨又不傻,怎么还会去看赵婶子呢?
之前去看她,不过是想着看看能不能把人拉到自己阵营来。
就算不能,好歹也能堵住她的嘴。
但是半碗红糖的功效,到底只能保持一段时间。
不过半碗红糖看出来一个人的人品,不亏。
杜梨说:“我晓得了,我听娘的。”
乔松这才满意,站起来就说要回去。
“娘,你等等。”杜梨把乔松喊住,随后从房间里提了一大袋的棉花出来。
“我看老忠叔的棉衣都扁了,你抽空给他做件新的呗。”
乔松看了一眼这个棉花。
“啥时候买的呀?”
“一点点攒的,原本想着给你做一件新棉衣的。但是现在看来,你心里更紧着老忠叔。”杜梨撒谎都不眨眼的。
乔松脸更红了。
“给他做啥呀?男人穿得那么好干啥?”
杜梨就一脸惊讶:“那算了,我原本还留了一块布来着。”
“诶诶诶!我没说不做呀?啥样的布?”
“深蓝的,在日头下面看,可精神了呢。”
乔松不客气的伸手:“给我。”
杜梨逗她:“你要来干啥呀?这料子只适合给男人做衣裳,既然娘不要,我就辛苦一点,给泯川做一件新棉衣吧。”
乔松直接上手,不客气道:“你还辛苦一点?你连拿针都不会,还做衣裳呢!我跟你讲啊,我是看在泯川的面子上才给你老忠叔做棉衣的!可不是因为我记挂他!”
乔松好面子得很,这话听得杜梨都哭笑不得。
不过她都这样说了,杜梨也不会拆台。
“要不说老忠叔运气好呢,有娘替他打算,又是喊他过来搭伙吃饭,又是给他做新棉衣。”
乔松笑都要藏不住了,提着棉花跟料子就走。
扔下一句:“回头把布票给你。”
杜梨高声道:“不着急,先紧着我老忠叔。”
乔松的脚步一顿,随后逃一样的往老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