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分秒内，他的额头已经冒出一层冷汗，脸上更是毫无血色。
但为了计划能够顺利进行，这点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他咬牙，屏息凝神，任由一阵阵刺痛感袭来，痛苦的呻吟声从口中溢出，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
不多时，他脸上的老年斑皱纹逐渐消失，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一想到鹿啾啾开心分着灵石的模样，他便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那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妄想和他作对，虽说有一些本事，但只要挡了他的路，就必须死！
建元真人目光凶狠，眼底闪烁着强烈的恨意，周身更有黑气冒出。
他当即伸出掌心，化出一团黑气，黑气萦绕在指尖，最终变成了一只黑色的蛾子飞出窗外，和夜色混为一体。
建元真人起身，立在窗前，望着皎洁明月，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小娃娃，你的死期到了！”
月光下，黑蛾飞过天下大会的比试会场，最终飞进一座雾气缭绕的森林内。
此时，一棵树下正立着一道身影，在月色的映衬下，一张略显病态绝美的面容更为苍白，正是受了重伤逃进这处森林的司空堰。
由于身体受到严重损伤，此刻他正处于透明状态，月光透过他的身体打在身后的树干上，竟透出一股异样的美。
司空堰察觉到黑蛾的动静，淡淡抬眸，伸出指尖，那黑蛾便端端立在其上。
建元真人的声音传来，“合欢宗掌门是个祸害，我们已经被她察觉，必须尽快推行计划，尽早除掉她！”
闻言，司空堰面无表情的晃动指尖，黑蛾落到他的掌心，他眸光一凌，直接将黑蛾捏死，殷红的唇角勾起不屑。
那个蠢货也配命令他？
一旁，一袭红衣的女人正小心翼翼的捏着陶土，生怕错漏一步，就会惹得司空堰不高兴。
司空堰瞥了眼她紧张小心的神情，神色中透出漠然。
“半个时辰后无法完成，你便同那黑蛾作伴吧。”
女人身形颤抖，眼中的惊恐更甚，甚至不可遏制的落下泪来。
她不过是刚到陶坊的新人，为何竟会遇上这样的事。
昨日这个男人找到她，命令她为他做出一具满意的身体，但这男人要求实在太高，已经过去一天，她的几个作品都已经被摔成粉碎。
眼看男人眼中的耐心逐渐消失，她内心的恐惧也更加强烈。
她，一定会被杀死的吧？
寒风凛冽，女人的指尖早已经冻僵，但她不敢停下，只继续加快手中动作，终于在半个时辰内将一具用陶土捏好的身体完成。
“身体……好了……”她结巴开口，在司空堰目光落下的刹那，忙将身体递给他，“请您过目。”
司空堰只淡淡瞥了眼，便抬手，将其一掌震碎，声音幽冷可怖。
“滚！”
他现在唯一满意的躯体，只有岁晏！
而面对司空堰的变化无常，女人吓得腿都软了，但即使如此，她也还是强撑着起身，连自己的专用工具都未曾收起，便含着泪跑出了森林。
司空堰冷眸微眯，手指一抬，面前便瞬间化出一道虚无的身影，赫然是岁晏。
司空堰倚靠着树干，双手抱臂，面色冷漠的盯了许久，周身的气息越发阴沉。
这张脸真是越看越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