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擎一行人自以为计划缜密，然而他们终究是小看了合欢宗的人。
耳朵稍微不好使一点的贺砚南，已经看口型看出来了：“掌门，不好，他们要用弓箭手埋伏咱们！”
楚屿兮和洛岚忍不住露出了同情的眼神：“嗯啊，知道了，我们都听到了。”
贺砚南：？？？
鹿啾啾摇摇头：“南南，你得努力呀，竟然连这样的距离都听不到，真的到了要偷听墙角的时候，你都派不上用场嘞！”
小白狐耳朵动了动，眼里难掩惊讶。
听、听墙角？
合欢宗到底是何方神圣？！
最绝的是贺砚南竟然没觉得任何不对劲，一脸懊悔道：“从今日起，师姐和师弟默念《清静经》十遍，我定念一百遍，努力当一名优秀的弟子，绝不给掌门丢脸！”
“掌门，你放心，以后提起偷听墙角，我争做最出色的第一人！”
小黄鸡和青玉飞在半空中，听到这越来越离谱的对话，差点没从空中摔下去。
什么鬼！
合欢宗偷听第一人？
鹿啾啾倍感欣慰，心想着自己当初就是吃了耳朵不好使的亏，要不然为什么每次那群小仙童们都是第一时间知道人参果啥时候结果的？
她去晚了，都吃不到最甜的！
一想到那咬下去一口爆汁的人参果，鹿啾啾就馋得流口水。
此时，杜飞擎已经带着鹿啾啾一行人走进了城主府，门口没有任何人把守，很顺畅就走了进去。
他冷笑一声，转身正要对鹿啾啾他们说什么。
就见那三个容貌昳丽的合欢宗弟子，正一脸痴汉笑地看着那小奶团，而那傻乎乎的奶团子笑得更憨，都要笑得流口水了！
杜飞擎和鹿啾啾蓦地视线相撞。
杜飞擎：……
鹿啾啾：……
双方同时露出了看傻子的眼神。
现场氛围格外诡异，正凝神屏息埋伏的弓箭手们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鹿啾啾这还是第一次见没“塌房”的城主府呢，觉得新奇得很。
也不知道七星城那位爱哭的城主有没有修好府邸呢。
杜飞擎却不屑一笑，用自以为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道：“呵，真希望见到阎王，你们还能笑得这么开心，愚蠢的平民！”
鹿啾啾歪了歪脑袋，她为什么不能笑？
很久不见阎王哥哥了，她那不得笑得超开心呀，毕竟阎王殿的美人姐姐也超多！
杜飞擎远远看见城主莫玉山，正坐在正殿那高座之上，他眼神一凌：“诸位请跟上。”
杜飞擎是生怕打草惊蛇，恨不得立刻把鹿啾啾他们带到靶子中心，好让弓箭手们把他们射成筛子。
鹿啾啾瞥了一眼这正殿之中被强行锁住的黑气，她一脸兴奋：“好呀！兮兮！快走！”
她又要有大颗的灵石啦！
杜飞擎猝不及防听到这兴奋的童音，差点没踩到自己的脚摔一跤。
这黄毛小儿属实不太聪慧，快死了都不知道，真是悲哀！
气派的城主府正殿，莫玉山斜倚在宝座之上，居高临下地看向鹿啾啾一行人。
“今日之事，多谢诸位及时出手，漠北城的城民们感激不尽，只是，还有一事想探寻一二——”
“北街的绣楼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是不是也与诸位有关？”
鹿啾啾看着眼前这神奇的人，他的脑袋上都在冒烟儿了，还是黑的，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是呀。”
鹿啾啾点头时，扎着的两个小揪揪晃了晃，她肩头的小白狐也跟着愣头愣脑地摇晃了一下。
莫玉山已经很久没见过如此滑稽的场面了，他轻嗤一声：“摧毁这绣楼，破坏漠北城的风水，尔等该当何罪。”
鹿啾啾很好奇：“有什么罪？绣楼是它自己消失的，原本也是并不存在的，这城中的境况如何，城主应该也是知晓的吧？”
莫玉山坐直了身子，漆黑的眼眸眯了起来：“知晓什么？”
他看向鹿啾啾，不确定她是不是知道了。
鹿啾啾指了指地面，从她的前面一直蔓延到这城主宝座下面：“城主你坐在堆积成山的骨堆之上，就不会遭遇梦魇咩？”
莫玉山握紧座椅上的龙头，变了脸色。
他身边的心腹立刻道：“放肆！这城主大殿之上，岂是你满口胡言的地方？”
莫玉山面容冷厉，内心却慌乱了起来。
这城主府，是他得了国师的提点，于两年之前重新选址修建的，当时他没有多想，既然国师都说了，那此处一定是最佳选择。
只是莫玉山从此便陷入了梦魇的困扰之中，难以安睡，性情也变得比曾经更为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