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啾啾的惊呼声把门外的暗夜和暗凌都惊动了。
两人赶紧跑进来，就看到他们家主人未着寸褛站在生命泉中。
那银白色的长发浸了水，在月色中更像是绸缎一般。
只是那绝美的五官被等比缩小，放在了一个六岁模样的奶娃娃脸上——
萌死人了好吗？
“主人！”
“鹿掌门！”
鹿啾啾和墨小渊同时回头看了过来。
暗夜和暗凌这两个大老爷们儿捂着脸，尽量不让自己太失态。
简直就是双重暴击。
尤其是此时的墨小渊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形态，那双狐狸耳朵都没来得及完全收进去。
鹿啾啾咬了咬手指头：“小墨哥哥，你的耳朵看起来好好捏哦。”
墨小渊瞥了他这两位护法一眼，他们脸上那赞同的表情是什么鬼？
嫌命太长了？
暗夜和暗凌迅速做好表情管理，神情严肃，眼神坚定。
墨小渊冷冷开口：“给我拿衣服。”
暗夜和暗凌这才发现自家主子躲在泉水里，原来是因为这个，他们赶紧出去准备。
“小墨哥哥，你不是狐狸咩？”
鹿啾啾仔细看了看，没看出墨无渊跟上古神兽有关，更何况，目前她知道的神兽里面，很少有化作人形的。
墨小渊听鹿啾啾叫自己哥哥，他面上没有波动，心里自然是开心的。
只是开心之余，又有些惶恐。
墨小渊清了清嗓，刚想跟鹿啾啾详细解释，一阵风吹过——
“阿嚏！”
墨小渊猛地打了个喷嚏，奶乎乎的声音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鹿啾啾为难了，想让墨小渊先上来，但是他是男孩子，要是小姐姐就好了。
“我捂着眼睛，小墨哥哥你先上岸吧。”鹿啾啾抬起小胳膊捂着双眼，“我不会偷看哦。”
墨小渊闹了个大红脸，他稍作走到岸边，只觉得他这两个手下今日为何动作如此拖沓。
鹿啾啾牢牢地捂着眼睛，脚尖在地上点了点：“你还没回答我呢。”
墨小渊想到自己尴尬的身份，现在还不能告诉她，如果让她想起来不好的回忆，便是他的罪过。
以小白狐身份陪在鹿啾啾身边多日，墨小渊大概猜到了，鹿啾啾现在真的是回到了三岁半的状态。
他不知道那几位娘娘是如何安排的，只能静观其变，他不能成为鹿啾啾此次历练的变数。
“我的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皆是已化形的灵狐。”墨小渊挑出一部分事实告诉鹿啾啾，“我之前渡劫失败，故而常常维持不了人形，说来也是惭愧……”
鹿啾啾“哦”了一声，难怪初次见面，小白狐背上的毛毛都快秃没了，原来真的是挨雷劈了。
墨小渊正在忐忑着，等待着鹿啾啾发话，饶是他曾经的地位再尊贵，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下一瞬，墨小渊就见鹿啾啾甜甜笑了起来：“幸好幸好，小墨哥哥的头发没秃，这么好看的头发要是秃了就不好啦！”
墨小渊：……
他差点一个脚滑摔进泉水中。
敢情他说这么多，她的关注点竟然还在他当初秃噜皮的狐身上。
鹿啾啾乐呵呵的：“等小墨哥哥穿好衣服了，我可以捏捏你的耳朵咩？”
墨小渊：“……可以。”
鹿啾啾捂着眼睛还忍不住在原地开心蹦跶了一下：“那太好了呀。”
手臂酸了都觉得值了嘿嘿，
正巧此时暗夜和暗凌拿着墨无渊的衣服前来。
若是平常，他都会选择深色的衣服，下意识地想让自己隐藏在黑暗当中。
然而暗夜最清楚自家主子的脾性，若是有鹿啾啾在，他肯定会选择平日不喜欢的颜色。
就比如上次的绛紫色。
鹿啾啾背过身去：“哇！这么多衣服，好漂亮呀！”
墨小渊沉默了一瞬，问鹿啾啾：“你喜欢什么颜色？”
他没想到暗夜和暗凌这么多事，竟然拿了这么多过来，显得他很热衷于衣着一般，他并不是女子。
墨小渊心想着，鹿啾啾喜欢什么颜色，他就穿什么。
没想到鹿啾啾下一秒，如实道：“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