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千里之外,便是宗门所在地。
事态紧急,为了赶路,中途只休息一次,仅一天半的时间,葛老背着陈浩踏上了思念已久的土地。
时过半百,不知是否还有人记得他!?
记得少年骑竹马,看看又是白头翁。
村头老树还活着,比离开时更加繁茂,系在枝条上的彩丝带越来越多了。
也不知这些扎着小揪揪的娃娃是哪个老伙伴的子孙,胆子忒大了些,回头要和他们说说,看见生人非但不怕,反而睁着大眼睛上下打量,不时发出稚嫩的笑声。
老黄头终于舍得把门前的路填平,老李头应该又去捯饬他的菜园子了,
还有老张头,老光头。。。
“老家伙,再快些,我刚长出来的尾巴又被吞掉了。”大鱼不合时宜的抱怨打断了葛老的近乡情怯。
“到了,前面左拐右拐再左拐,走六百四十步就到了。”
“得得得,我不管你怎么拐,时间真不多矣。”
葛老朝小娃娃们和善地笑了笑,加快脚步,就算他闭上眼睛,也能一步不差地走进宗门。他边走边想:师父如果看到他带陈浩回宗门,肯定会很高兴。
娘姥爷的,日上三竿了,这些老家伙竟然一个都没见着,回头得和他们好好说道说道,说定了,一家蹭一顿饭。
“我的鱼妈妈耶,老家伙,这不会就是你的宗门吧?快告诉我,你走错地方了。”被大鱼暂时控制身体的陈浩突然开口惊讶道。
葛老丝毫不介意大鱼的‘无礼’,祂也没说错,说是宗门,实际上更像村子里由五间土房子拼凑成的大祠堂,丑是丑了些,遮风挡雨就行,丰衣足食即可。
“掌门,我回来了。”
木门被打开,露出一个锃亮的光头,问向葛老:“你是谁?”
“我是葛华,快去通知掌门,我有要事和他说。”葛老说着就要推开门。
“哎哎哎,这么大年纪怎么就不懂得礼数,在这里等着,掌门是谁都能见的吗?”
吃了一鼻子灰的葛老愣在原地,越想越满意,看来宗门发展得不错,当年他刚入门时,大门时刻敞开着,村里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大鱼目瞪口呆:“我有点相信了,这不是一般的祠堂。”
等了一会儿,大门再次被打开,光头探出脑袋左右看了看,问道:“您真的是五十年前离开的葛长老?”
葛老一时反应不过来,问:“什么,你叫我葛葛长老?”
“对啊,有问题吗?掌门师父说五十年前葛长老为了宗门,以身犯险入禁地,之后没再出来。”
确认身份无疑,光头才肯放葛老进去,嘀咕道:“糟了,他的灵牌还没收起来。”
葛老听到他的话,身子踉跄。
宗门正堂是青砖房,看上去比旁边的泥土房要阔气不少。
一个容光焕发,双鬓青丝的中年人从正堂走出,笑着迎上来:“师兄。”
“于师弟…,不对,应该叫掌门,哈哈哈,五十年了,你一点没变。”
于掌门让出路请葛老先进去:“老咯,咱们屋里说。”
多年不见,两人有数不清的话说,光头悄咪咪去供奉祖师的灵堂把葛长老的灵牌拿下来,本想当作柴火烧掉,想想以后兴许用得着,便把它放进了杂物房。
“小亮,快准备酒菜。”于掌门喊道,祠堂着实不大,最边上的杂物房里的光头能清楚地听到掌门师父的声音。
二十来步的距离,他来到正堂,一脸委屈,支支吾吾道:“青…青菜配酒?”
“河里不有鱼吗?去抓几条来,红烧和清蒸,你不是养了鸡吗?葛师伯回来了,你总得奉献一只出来吧!”
“天上还有大鸟,要不要我去抓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