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心抓住曹子健那只签字的手是用了些力气的，曹子健吃痛，脑子也瞬间清醒了。
而第五心那张租房合同上也写下了她的名字：第五心。
“住一间也得按规矩来，两条小黄鱼。”牛头管理员的眼睛没有平日里农村里的牛的眼神那么清澈质朴，反而阴沉沉的，仿佛能看透人心。
曹子健将之前那支手臂粗的蜡烛放在桌子上：“够了吗？”
牛头管理员拿起来闻了闻：“上等的货色，不错！”
“行了，去吧。”
等第五心和曹子健离开之后，牛头管理员拿起租房合同，看着落款处写下的娟秀的名字：第五心。
他眸子眯了眯，又深深吸了口烟。
而保安则领着他们往楼上走，边走边嘱咐他们：“在这里比不得外头，莫管你们是活的死的，还是孤魂野鬼，想要安身就得按照公寓的规矩来……”
“我想住4b444。”第五心忽然说。
那保安愣了：“你爪子知道这间房的？”
“就是喜欢这个数字。”第五心说。
“你这个女娃子的喜好倒是不一般啊，不过那间房有人住了。”保安嘀咕道，“是个疯婆娘……”
说着，保安将人领到了四楼，南边是b栋，给他们安排了一个离444房间比较近的：“公寓的规矩都在房间的墙上贴着，你们好好看看。”
曹子健从包里掏出一根蜡烛塞到保安手里。
保安立刻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又多聊了好一会儿。
而趁着这个机会曹子健不动声色地打听起444的住户。
“来这儿住了两个月了，天天要发疯，砸东西啥的，还想着跑出去，真是个瓜娃子！”保安着说着，又对他们似笑非笑地警告道，“你们两个娃娃既然住进来了就别想着出去了，得遵守这里的规矩，晓得不？”
道了谢之后，两人进房间。
房间不大，是六七十年的装修风格，墙壁这儿掉一块那儿掉一块的，灯也是那种很老旧的黄色灯泡，瓦数很暗。
有个小小的厕所，蹲厕，然后还有一个花洒。
一张一米二左右的床，床上的被子还散发着一股奇特的味道。
曹子健眉头紧蹙，这里的住宿环境也太差了吧！
他黑着脸将那床散发着霉味、臭味和血腥味的被子丢到了角落里，又把被褥垫被啥的也一块扔了，只留下一块木板。
“将就下吧。”曹子健对第五心说。
第五心倒是不在意居住环境，比这儿更差的地方她也睡过，她和老道甚至还在天桥底下住过，和一群乞丐挤在一块，不过当时她还只是个孩子，装扮也是男孩模样。
老道带她体验过很多人生，甚至还在工地搬过砖，去村子里给过世的人家扛过尸体……
她一个女孩子吃过不少常人无法理解的苦头，可是第五心却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话。
她环顾了整个房间四周，然后在墙角落发现了一只还会转动的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