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赵紫菱的举动惊住了,唯独赵承礼依旧波澜不惊。
“紫菱,你要做什么!快快将匕首放下!”赵承书大惊道,疾步跑下了王座,想要去夺赵紫菱手中的匕首。
赵紫菱站在原地,再次大声说道:“儿臣请求父王与中原帝国和谈!”
赵承书跑到半道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怕跑得太快会惊到赵紫菱,望着赵紫菱一脸痛苦道:“紫菱,父王不能答应你,父王不能置南赵国的安危不顾,你听话,快将匕首放下,好不好?”
一边说着话,赵承书一边慢慢地接近着赵紫菱,想要趁其不备,夺下匕首,却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安危。在赵承书的心中,女儿又怎么可能会伤害自己的父亲呢。
望着步步靠近的赵承书,赵紫菱还是站着没动,匕首抵着脖颈的姿势也没有改变,第三次说道:“儿臣请求父王与中原帝国和谈!”
赵承书终于走到了赵紫菱的面前,努力地使自己放松下来,和蔼地说道:“紫菱,你一向最听父王的话了,但父王作为一国之君,就必须为南赵国所有百姓负责。有很多事情是你不能理解的,但是你不需要去理解,你只需要听父王的话,把匕首交给父王,好不好?”
赵紫菱眼神空洞地望着赵承书道:“父王,你是不愿意和谈,对吗?”
赵承书还是努力地劝说着:“不是父王不愿意和谈,而是与中原帝国和谈无异于羊入虎口,最后会被中原帝国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紫菱,你能明白父王的苦心的,对不对?”
赵紫菱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缓缓地放下了抵在脖颈处的匕首。
赵承书看在眼里,心中的紧张感顿时大减,又上前了一步,双手搭在了赵紫菱的肩膀上,笑道:“我就知道紫菱最听父王的话了,相信父王,一定能够带着南赵国走出危机的。”
话音刚落,赵承书脸色大变,踉跄地后退了两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赵紫菱。在他的腹部,赫然插着赵紫菱手上的那把匕首。
“紫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赵承书痛心疾首地喘息道。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乖巧的女儿会变得如此狠辣。
满朝大臣都震惊了,谁都没想到赵紫菱会如此干脆利落地刺杀自己的父亲,都不带一丝犹豫的,一直等到赵承书跌坐在了地上,这才又几名武将反应过来,赶忙上前查看赵承书的伤情。
原本被刺中腹部也不是什么致命伤,可诡异的是,匕首突然开始闪出红光,将周围的人都映红了,而赵承书则是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下去,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名武将壮着胆子,想要伸手去拔下那把匕首,却发现无论如何使劲,都无法将匕首拔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匕首将赵承书吸干,最终成为一具狰狞的干尸。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主战派的大臣们发出了悲痛的咆哮,一个个跪在了赵承书的身边,痛不欲生。就连主和派的大臣,不管是不是真的悲痛,此刻也不得不围了过去,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大殿之上又一次变得乱哄哄的。
“赵紫菱以下犯上,杀害国主,来人啊,将赵紫菱押入大牢,严加审问,定要查出幕后主使!”赵承礼直到此刻才站起身来,高声下令。
又有两名飞羽卫领命进入大殿,将赵紫菱带出了大殿,自始至终,赵紫菱的脸上都没有变换过任何表情。
“扑通”一声,一名脑子灵光的大臣立马跪倒在赵承礼的脚下,大叫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臣恳请贤亲王登基称王!”
有人开了个头,主和派的大臣们立马都收起了悲痛之色,转身朝着赵承礼叩首,齐声喊道:“臣等恳请贤亲王登基称王!”
赵承礼却假意推辞道:“不可,万万不可,王上刚驾崩,你等怎可急于立新王?此事再议。”
主战派的大臣们此刻也看出了些许端倪,可绝大部分都暗自神伤,赵承书驾崩,他们已经没有了为之奋斗的目标了,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人依旧铁骨铮铮,站起身来怒骂道:“国主新丧,你们这帮狗贼便想着另立新主,以后九泉之下,可还有脸面见王上?”
另一名大臣也反对道:“就算是新王登基,也轮不到贤亲王。大王子赵尚轩才是正统!”
见到有人当场反驳,主和派的大臣立马加入了论战:“王上驾崩之前并未立大王子为太子,国无储君,自当选有能者居之。”
“大王子年纪尚幼,德行尚浅,不若贤亲王,雄才大略,世间罕见。臣支持贤亲王继承大统!”
“如今南赵国危难之际,大王子实难担当大任,当以救国扶危为上,贤亲王当是最佳人选。”
支持大王子赵尚轩的大臣本就势弱,被主和派的大臣一顿反驳,竟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大呼不合祖制,却又一次被主和派大臣批驳地体无完肤。
最后实在没招了,几人又把赵承毅搬了出来,道:“若是大王子不成,忠亲王亦是合适人选,南赵国战神岂不是更能拯救将倾之大厦!”
主和派却又再次反驳道:“忠亲王勇武有余,智慧不足,与中原帝国的对弈,如何能交到一个武夫手中?”
双方在大殿之上又一次吵开了,赵承书的尸身就这么静静地躺着,尽显讽刺。
最终,主和派占据了完全的上风,将反对赵承礼登基的几名大臣批地体无完肤,只剩喘粗气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