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听说了吗?害班的楚蛇?”
“嗯,今早便知晓了。前几日于摘星阁内大放异彩,写下《摘星阁》一诗的那人吧?”
时过响午,两名黄道十二班的学子,正坐于食堂之内,细声谈论着白日听来的小道消息。
“何止呀,据说他还写下一篇《中庸》,连一些深入简出的教习长老都惊动了。据说此文还有可能成为我等以后早课的必读经文。”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之际,又有一个啃着馒头的学子,从他们背后探出头来,插话道。
“你们知道的都是一些啥时候的消息了,据我所知,这小子提前毕业,被破格升入稷下学宫。”
三人成虎,加入闲聊圈子的人越来越多,甚至于,很多都是不明所以,只看见有许多同窗围在一起,便也坐了过来。
“你们那些都算哪门子消息。我有独家内幕……”
一名穿着棉袄,尖嘴猴腮的卯班童生挤过众人,坐在了最中央,满脸高深莫测的神情,只可惜,他那脸上的两颗雪白的饭粒,实在让人紧张不已。
只见他神秘兮兮地说。“这是我亲眼看到的,这个害班的楚蛇,在摘星文会上,已经把辰班的一个美女被泡走了……”
不管是真的、假的、虚的、实的。
自文会之后,亥班楚蛇,在白鹿书院之内,已是彻底地尽人皆知了。
然后就在很多人欲求楚蛇庐山真面目之时,他却是躲在宿舍之中,整天不与见人,除了早课之外,基本足不出户。
“赢得文会的奖励,居然是去辰班旁听一个月的课,早知道我宁愿不参加了。”楚蛇躲在被窝之中,苦着脸自言自语道。
此时的宿舍,除了他之外,已是空无一人。
他也是装病扮难受,才逃脱了得去辰班与那群女子一同上课的命运。可是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啊。之后韩月知晓他生病之后,隔三差五的过来嘘寒问暖,送饭递汤。
“不是说书院男女之间教防甚严,连教舍之间都是相隔而开的吗?这女的怎这么大本事?”楚蛇垂头丧气,蔫头耷脑。
要是让宿舍其余众人望见楚蛇又是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非一巴掌拍死他不可。
“哈哈哈……楚蛇,听闻你抱恙了?”
随着房门忽的一下打开,楚蛇抬起头,望着闪身而入的人影,满口无奈道。“若是探病,哪有人是笑着入门的。”
曾鸿鹄倚在床沿,面带微笑道。“玩笑!以你楚蛇那强悍的身体素质,还会无缘无故抱恙。别把我曾鸿鹄当做辰班那些个不明事理的女子。”
楚蛇抛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拽住了曾鸿鹄的手臂,调侃道。“小鸟啊,为何如此形容辰班的同窗啊。莫非…有何过节不成。”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女人,最麻烦了。”曾鸿鹄一甩衣袖,将楚蛇的手打开。“我方才在外,听闻你被破格升入稷下学宫?”
楚蛇撇了撇嘴,满是无奈。“纯属嚼蛆,小爷我连稷下学宫都不知是何物。”
“想也知道。书院墨守成规,怎会为了有人做出几首歪诗,就不顾传统。”曾鸿鹄点点头,一脸理所当然的神情。
“稷下学宫乃是白鹿书院除了黄道十二班外,另一学子聚集之地。可以这么说,黄道十二班只是学宫的预备处。只有达到秀才能力者,方能从黄道十二班毕业,进入学宫。”
“原来如此。”楚蛇恍然大悟,“小鸟,今日过来找我,所谓何事。”
曾鸿鹄也不言语,只是右手食指中指一夹,向楚蛇挑了挑眼睛。此等模样的不死鸟曾鸿鹄,说出去也没人相信。
打发了前来蹭烟的曾鸿鹄,楚蛇洗漱完毕之后,走出宿舍,大口大口地吸吐起新鲜的空气。
随着楚蛇的调息,空气中丝丝点点源气也缓缓游入他的体内。依楚蛇估计,再过多一阵,自己便能达到儒学二星学徒的境界了。
楚蛇四处张望之后,爬上了宿舍之外的假山上,再三确定无人,才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本封得密密实实的书册,此书便是先前董家洪兵烈所托的那本《半天经》。
此书楚蛇在路上已匆匆扫过几眼,无奈时间急迫,后有追兵,始终无法细看。来到书院之后,周边无时无刻都有人存在,就连睡觉,身旁都横着一只臭脚丫。
难得今日可以一人独处,楚蛇急忙掏出此书,研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