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鸿章确实所言非虚,在学堂之内,他与寻常学子,确实有些不同。
白鹿学堂内的其他学子,睡得是十几人大被同眠的大通铺。然而他与藤翼二人,则是住在一间还算雅致的小筑中。
“楚蛇,要不要试试,这可是我家乡雍州落花涧特制的女儿红,此等绝世佳酿,凡尘间是绝对寻不到的。”
曾鸿章从床底下抱出一小坛封存得严严实实的酒,犹如抱着自家亲生骨肉一般递到了楚蛇面前,轻轻打开盖子,自卖自夸道。
酒坛一经打开,一阵浓重的酒香随即扑鼻而来,绕梁三日,经久不散。
“一闻就知道是好酒。“楚蛇夺过酒坛,正想一饮而尽。却一把被曾鸿章给抢了回去。
“这酒哪是这么喝的。”
曾国章从抽屉中拿出一支雕花红筷,与自己衣服上擦了又擦,随后小心翼翼地将红筷探入酒坛之中略微搅动。
紧接着又在楚蛇讶异不明的眼光中,把粘湿酒水的红筷举到额头之上,仰起脸张大嘴巴,任由几滴酒水顺着筷子滴入喉腔之中。
事了还不忘眨巴眨巴嘴巴,闭上眼睛摸着自己已经略微滚烫的脸颊,似乎十分享受一般。
“这好酒原来是这么个喝法,得了得了,我可不习惯,还是算了吧。”楚蛇撇撇嘴,苦笑道。
“你丫怎么不识货,这才是正宗……”
“还没走进房间,就闻到酒香了。鸿章啊,又拿你那坛家传宝贝招呼人啊。”不等曾鸿章把话说完,藤翼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又是抱着坛女儿红的曾鸿章,不禁调侃道。
“传闻落花涧的女儿红,乃是洞内无数处子,采用古法,以唾液为引,药材为基,经由十八月的酿制,十八年的发酵,方才而成。
其珍惜程度,可不比同等大小的黄金差。”
曾鸿章毕竟还是小孩心性,一听见藤翼在外人面前夸耀自己的东西,便得意洋洋道。“就是,要从落花涧中弄到这女儿红,可不是有钱就办到的。”
“满招损,谦受益。鸿章,你又忘了。”
藤翼走到曾鸿章身边,拍了拍他的脑袋,接着说道。“不过要从实力堪比白鹿书院等巨擎的落花涧中得到这女儿红,倒也绝非易事。”
楚蛇也是应和地点了点头,心里默念道。这个曾鸿章的身世,绝对不止是一个毫无天赋的普通人这么简单。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藤翼双手虚压,示意二人暂且坐下。“楚兄弟这事,我已经通传过了。书院那边让我于午时过后方才带领兄台进入书院。现在距离午时还有一段时间,兄台就先请在这休息片刻。”
赶路已经赶了大半个月,现在再等过一个时辰,楚蛇倒也无甚所谓。
只见他从怀中抽出烟卷,散给了藤翼,自己也是拿出火石,点起烟卷嘶嘶地抽了起来。他从一开始就注意到,这个大约五十岁上下的藤翼,右手食指微黄,估计也是个老烟枪了。
藤翼接过烟卷,眼中闪过一阵讶异之色,他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见过有人这么抽烟的。
只见他有样学样,也用火石点起烟卷津津有味地抽了起来。不多会,整个房间就烟雾弥漫,犹如仙境一般。
熏得曾鸿章咳嗽连连,赶紧开窗疏散烟气。
趁着这一根烟的功夫,楚蛇也没闲着,旁敲侧击地问着藤翼关于书院内的各种琐事,更是有意无意地暗示起他为何当初会被逐出书院。
可令人无奈的是,这老家伙就如同水土不进的老油条一般,所有的问题都被他若无其事地带过。
搞了半天,楚蛇啥也没问到,只好无奈作罢。
“好了,时辰已到。我送楚兄弟上路吧。”
“我说滕大哥啊,我是去见人而已,又不是去送死,别说的那么难听。”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