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距离楚蛇一群小孩获救已经过去三天了。
这群无法无天的猴崽子,一个两个回到家后都受到了惨不忍睹的棍棒教育。其中最为甚者便是我们可怜的黄飞虎小霸王,据说屁股都被打开花了,没有个三两天功夫怕是下不了床。当真是气死了他老子,心疼死他娘了。
而且这群野猴子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禁足。挨打事小,对于这些皮粗肉糙的乡间泥娃,很快就可遗忘得无影无踪。可是禁足,让他们整天老老实实地窝在家里不出去玩,着实要了他们的命。一段时间内,整个石敢当势必怨气冲天。
世事无绝对,凡事都有一个例外,这个例外便是楚蛇。
当猎队众人顺流而下在下游找到罗蛇之时,他身旁已空无一物。什么欢喜鬼猴的尸体,欢喜鬼影,神秘儒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一个浑身是血,晕倒在地的罗蛇。差点吓坏了一路上楚铁牛,好在薛天富摸了摸他的脉搏,说只是失血过多晕倒而已。这才把楚铁牛这个莽撞货给稳住。
这小子回到石敢当后,受到了村民们凯旋英雄般的待遇。
尤其在听闻了他舍己为人的举动和智斗妖兽的经过,村里一众村民无论男女老少,都打心眼里佩服这个有能力又有良心的小英雄,尤其是那几个一同前往鬼林的娃儿的父母,对于楚蛇更是感恩戴德,衔环相报。
黄飞虎的父亲黄金贵更是其中佼佼者,他大手一挥,豪迈说道。楚蛇的医药费他家包了。
要知道,楚蛇的医药费和后续的疗养费。在这个小村庄,可不是一笔小的数目。楚铁牛也乐得有人承担,反正在他心目中,儿子会出这么大的事本来就是黄飞虎的错。
“蛇儿,你又要去哪。不是说了吗?你伤得如此严重,赶紧回床躺着。”宋素玉看见楚蛇又想趁他不注意偷偷溜出门,既心疼又气愤地喊道。
楚蛇此时不到半米的身子前后都缠满了密密麻麻的绷带,里面又涂满了屎绿色的中药。模样犹如推着粪球的屎壳郎一般既笨拙又滑稽可笑。
“哈嘁哈嘁”
楚蛇正想出口辩解,一闻到自己身上那股浓重而又难闻的药味,就不禁打起了喷嚏。
“娘,我都没事了。这些都是皮外伤,没有大碍的。我想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啦。我真的没事,不信,不信我动给你看。”
楚蛇身子被绷带缠得紧紧得,哪里做得了大幅度的动作,只能费力地活动一下自己的手脚。这下了,更像是一只走起路左右摇摆的屎壳郎了。
宋素玉看着自家儿子那滑稽的动作,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看你,还逞能。蛇儿,你也不是不知道自己从小身子就弱,若不是这次你的身上有息壤”
宋素玉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便不再言语。只是从里屋搬了张凳子,坐在了门前摆弄起针线活。断绝了楚蛇的出路。
“娘,你是不是知道,我身上那东西的来历。就是那会发出红芒保护人的神秘东西。”楚蛇已经把这件事憋在心里好几天了。他在跟村里人讲述鬼林遇险时,对这神秘东西也是只字未提。
怀璧有罪的道理,他懂。
可是如今既然知道自己的娘亲似乎晓得这神秘东西的来历时,楚蛇便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在至亲之人面前,怀璧,无罪。
宋素玉头也不抬,专注地摆弄着自己手里的针线活。冷冰冰地对楚蛇说道。“什么东西?娘不知。蛇儿,你这次是好彩命大,有我楚家列祖列宗保佑,下次你可千万别这般鲁莽了。”
“可是,娘亲。”娘亲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过话,她肯定知道。
“好了,蛇儿。赶紧进屋休息吧,等你爹回来了,我再叫你出来吃饭。”
这几天,楚蛇总算不用吃母亲烙的饼了。而是可以喜滋滋地吃着黄金贵叫媳妇送来的腊肉。
楚铁牛每次坐在餐台上啃着难以形容的烙饼,再看着在一旁满口油水地吃着腊肉蒸饭的儿子,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诶。看来只好等身子好了一点,过去李先生那边,看看他知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了。”楚蛇关上房门,无奈说道。
罗蛇躺在床上,乌溜溜的两颗小眼珠不断地转着,脑海中浮现起三天前李先生救下自己的那一幕。
那神秘儒士正是村子里的李先生李长生无疑,可是令罗蛇挠破头也想不明白的是,以他一个堂堂儒士的身份,莫说在附近的宜城,就算在大一点的城镇里,估计也是排得上号的高手,为何要窝在石敢当过这种勉强图个三餐温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