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峰上,狛治慢慢地走到夺予丸的身旁,冷风呼啸,宛若脱缰野马肆意踏践,生疼且冰冷。
“尼桑,是想跟我说什么吗?”
“予丸,你是在利用灶门一家吗?”
“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一场安排还命运的游戏,而我只是一个过客,尼桑你能接受吗?”
夺予丸落寞地说道,也许只是他自己不想承认罢了,他发现了这个世界似乎就是一个空壳,可是明明每个人都那么温暖,他就算是再不想承认内心,也不得不承认,他喜欢狛治炭治郎他们。
见到他们的笑容就不想失去,为了改变他所谓的虚妄,所以他一直利用一切合理的说法去编排别人的命运,去营造最有可能舒服他自己的氛围,因为他总感觉,他会失去这一切。
那样的话,他会痛的吧,心脏会很痛的吧。
所以他提供优秀的资源,不留遗憾地去改变一些情况。
而炭治郎一家的特殊性,他觉得不可能放过。
无论是鬼化后可以抵挡阳光的祢豆子,还是被无惨最后意识侵蚀却成功抵挡住的炭治郎。
又或是明明开斑纹活不过二十五,成天虚弱,却硬是造了那么多人的灶门十郎。
他们一家似乎有着更加神奇的特质。
这些人也许会在自己离开后,自己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夺予丸不会说出来,因为离开的话语只会伤害到眼前这个只剩下自己的亲人了。
“……”
狛治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所坚持的强者之道在夺予丸面前难以开口,他错了吗,好像目前为止并没有,他不同预言那般拯救了那一家人,可是……
可是当一切又似乎是夺予丸的精心计算,他就胸口有股撕裂般的忧伤,他……
“尼桑,你是不一样的,我从未欺骗于你,即便你忘了一切,我也会替你完成父亲的遗愿,师傅的教导,你心目中的期待。”
所以,他会努力当一个好妖怪的,不会去释放自己的恶意,在这个世界约束好自己的行为,不去伤害无辜之人,尽管他是一个冷血的妖怪。
“予丸……”
狛治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每当夺予丸依偎着自己的时候,他总是本能地放软了心。
“尼桑,等有一天你恢复了记忆,就会明白我的话的。”
他会利用好所有的力量,但是狛治是他唯一的亏欠,所以他起码会让他过得幸福。
谁让他老哥神经不发达?
他是一个妖怪,彻彻底底的冷血生物,他能感受到温暖,但他本能会去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想法,这是妖怪之血所带来的,也是他本身的意志。
这个世界不过只是漫漫长夜中的一颗星辰罢了。
但是他意外的改变了,愿意为了别人去改变,也是在遵从自己的心意。
……
黎明划过黑夜,在三郎爷爷家度过一晚的炭治郎终于是回到了弥漫着血腥味的家。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妈妈!花子!竹雄!还有大家……”
“炭…治郎……”
“予丸,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快 ……弥豆子……快去。”
奔跑在雪地里,炭治郎背起了只有一丝残存体温的弥豆子,在夺予丸的催促下向山下的诊所赶去,眼泪不停地夺眶而出,但是他只能咬牙,即使气喘吁吁,即使天寒地冻,大雪漫野,他也不能停止下脚步。
因为这是拿夺予丸命换来的希望,想起夺予丸拿刀威胁自己样子,炭治郎心如刀割,“炭治郎哥哥,两个人根本不行的,你若是不愿意,我现在就帮你做决定。”
那一刻夺予丸颤抖的手上是狠戾的决绝,只要炭治郎敢说一个“不”字,就会抹自己脖子,让出生路给弥豆子。
“夺予丸,你放手,一定有办法的,我们可以一起活下去的。”
夺予丸虚弱地倒在血泊中,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眼底的死志毅然,让炭治郎无力地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