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臭老头,杀了你!”
狛治眼神凶恶,警惕着陌生人的靠近。
“看你那刺青,是被驱逐了,还是流落至此?”
“那又怎么样?跟你没关系吧。”
“脱胎换骨吧,少年。”
听着熟悉的混账话,白色的道服身后是黑色的素流二字,配合着起手准备迎击,狛治这哪里忍得了,当场冲上前去给人送人头,“去死吧,臭老头。”
夺予丸则一脸亮晶晶了眼,“呀呀”地叫唤着,最后心满意足地舔着狛治那满脸是包流血的脸,狛治则是一脸无奈地跟人身后,听着对方叨叨不休。
“哎呀,真是好结实的家伙,都被揍成那样了,消肿不消片刻就好了。”
“……”
“我是慶(qing)藏开了一家名叫素流的徒手战斗的武术道场,现在门下一个门生都没有,平日里靠些杂物活维持生计。
”想先请你照顾一下我生病的女儿,我还有其他工作负责,你应该挺会照顾人的吧。“
指了指被狛治抱着的夺予丸,夺予丸见人指着自己,兴奋不已,嗷呜地张了张小嘴,闭眼咬了下去。
“噔”,牙口闭合,可是近在眼前的肉肉竟然吃不到。
“???”
憋嘴双眼湿漉漉地抬头看向狛治,狛治也知道自己这个捡来的弟弟胃口有多好,本来准备将人卖掉换钱的,可是抱到怀中的时候,夺予丸就睁开了清澈无暇的小眼睛,笑眯眯地给他舔舐着刚打完架的伤口。
温热的小舌头反而显得清凉,让他的脚步缓缓停了下来,举高高的时候夺予丸还会笑的两排小牙齿都露出来,那是很具有感染力的笑容,他跟他一样也是一个被抛弃的鬼之子嘛。
以后可能就会过上跟他一样的生活,又或者是没有未来。
即便是被人收养,也许也会成为他那样肮脏不堪的人吧。
鬼使神差地将他带回了家,老爸也欣然同意了,尤其是见到儿子能够在夺予丸面前露出本该属于他年纪的天真笑容时。
于是乎,他开启了投喂人生。
熟练地从怀中掏出干硬巴巴的窝窝头时,慶藏一脸大惊失措指责着狛治,“你平时就喂这个给他吃?”
“是啊,怎么了?”
他弟弟又不挑食,好养活。
说着笑着给夺予丸投喂着,夺予丸嘟嘟嘴,只好不咸不淡地张开了嘴,被慶藏虎口夺食,夺予丸一急,这老玩意儿要抢老子吃的,想都没想直接表演了一波囫囵吞枣。
拳头大的窝窝头,鼓鼓当当地从食道上凸起,然后被夺予丸咽了下去,在两人惊恐交加的眼神下,给他们来了一个“王之蔑视”。
小样,敢跟老子抢食。
消耗完力气,就又沉沉地在狛治怀中睡去了。
“……”
好吧,我算看明白了,这兄弟俩一个比一个牛!
然后在解决完狛治“自己是罪人,你怎么敢让自己照顾人”的心结后,带着狛治去见了前些日子失了母亲、又常年重病在床的恋雪。
只是一眼,狛治就从恋雪身上看到了父亲的模样,那般羸弱的身躯,同样怀揣希望,天真善良地去看这个污秽的世界。
在对方关心他面部的伤势下,狛治彻底入住在了素流道场,跟随慶藏学习。
只是三年来,面对恋雪不知疲倦的道歉,明明自己深受病痛折磨,还要分出心神关心别人,这让狛治总觉得心烦意乱。
“抱歉,总是麻烦你,都怪我,你都不能去练习,也不能去玩了。”
由于常年照顾过父亲和夺予丸,狛治耐心要比常人好多,也没觉得辛苦。
即便有时候彻夜未眠照顾着虚弱的恋雪,他也乐意之至。
唯一麻烦的就是,自此夺予丸会爬以后,他就时常在一些特别的地方见着对方,屋梁顶上睡,屋檐瓦片上晒日光浴,有时候还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房间内,跟感性落泪的恋雪一起嚎啕大哭,最后被哄得一噎一愣的,然后顺理成章地窝进了恋雪暖好的被窝里。
三年过后。
狛治十八,恋雪十六,夺予丸三岁(看起来五六岁了,实际上是个百岁老人),在恋雪康复的时候,慶藏将大家伙儿叫到了屋内。
“别乱动。”
狛治拍了拍夺予丸的小屁屁,宛若毛毛虫前行的夺予丸委屈巴巴别过脸,“尼桑,我想出去玩,还饿了。”
“……”
面对撒娇的夺予丸,狛治捂住了脑门,自从师傅见夺予丸一直死睡,本着孩子要想好,就要从娃娃抓起,夺予丸也有了小道服,在跟学过一天后。
在慶藏死活不信的情况下,看会并学会了慶藏所有绝学后,他们的日子就一直风风光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