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诞坐在马车上,抱着昏迷的白衣女孩陷入沉思。
他不知道这副身子在这个世界里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多百姓会仇视他?
也不知道眼前舍命保护自己的女孩是谁,为什么要保护我他?还有那个穿红衣服的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他?这个押解他的黑衣人又是谁,现在要带他去哪里?
这些问题让他心里忐忑不安,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他想跳车逃跑,可是车后有十几个兵马护卫。他想杀了车夫自己驾车逃走,自己根本不会驾驶马车,而且如果杀了车夫,后面的护卫怎么能放过他。如今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车里听天由命。
大约一个小时的颠簸,马车戛然而止。
凌诞挑来车帘,外面已是黑夜,他们停在了一座庞大的府邸门前。
门楼上挂着白绫,白色灯笼在风中摇曳。黑衣人指挥着几个身披白色丧服的家丁抬走昏迷的女孩去救治。医生也简单的给凌诞处理了一下伤口。
黑衣人对凌诞躬身施礼道:“公子,主公已在书房等候多时。”
凌诞被家丁簇拥着小心的下了马车。恭敬的请进大门。
进入大院后就见院内也是白色灯笼高挂,素白绫罗高悬,家丁穿丧,前厅设着灵堂。十几个白衣男女在堂中呜呜哭丧。
他不知道哭的谁,但他隐约感觉到这灵堂或许就是给他设的,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黑衣人引领凌诞穿过两进院,最后停在了一个亮着灯光的房门前。
“主公,凌诞公子已到。”
房里传来了一声威严的声音:
“让他进来。”
“是。”
黑衣人答应一声上前推开房门,恭敬的请凌诞进入房间后,自己小心撤身退步慢慢的关上门离开了。
房间里四盏火灵石大灯,把整个房间照的通明。
这是一间陈设整肃的书房,地上铺着红毡,四周是纱帐窗幔之类的华贵用品。六大排书架,放满了各种竹简,白帛,羊皮书。正对中间书案的墙面上,悬挂了一幅白帛。
上面画着一个断了右臂,左手持剑的美女人像。画像的白帛上已经没有了洁白与光滑,污沉沉的看来有些年月。
画像左旁挂着一柄白色宝剑,右边是一柄黑色硬弓。
一个两鬓灰白,身穿素白长袍的中年人,正安坐在对面的长案前书写着什么。
这中年人看年龄四十几岁年纪,瘦长脸,三角眼,面色严峻,眉宇间透漏着岁月的痕迹,给人感觉就是一个惯于发号施令的领导。
中年人见狼狈的凌诞,放下手中的笔。
“你恨不恨公父?”
凌诞正在紧张的盯着面前的中年人,听到这自责口气的话,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木讷的摇摇头。
中年人道:“回来就好。我正上书大王让你戴罪立功。这些日子你就不要再出去了,好好的在府上休养。”这话里的语气充满了关切。
中年人用到了“公父”二字。说明眼前的中年人身份绝对不一般。同样说明眼前人和凌诞的这具身体是父子关系
既然是父子关系,凌诞也没有那么多顾虑了,接着中年人的话说道:
“好,都听公父的。”
中年人掏出一个东西放在案上:“你娘的遗物你收好,这可是世上最宝贵的东西。”
凌诞上前拿起案上的东西放在掌心看了看。这是一个圆形的彩色玉石,只是用普通的红色绳子简单绑成的项链。石头光滑细腻,有着一层包浆,看来有些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