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亭在这里自以为是,俞啸延却从此之后,一见叶兰亭单独跟苏瑶在一起,就赶忙凑过去。自己不能过去,也打发人过去。
叶兰亭那副不折不挠的模样儿,谁相信他只是想要证明自己的魅力?即便是,万一郡主上钩了怎么办?叶兰亭是绝对不可能娶两位帝女的!
是夜。苏值难得地回了自己家。
一进门小厮便道:“相爷,大少爷等候您多时了。”
苏值来到书房,看苏子墨在书房外不知等了多久了。
苏值推开房门,“以后随便进便是。咱们这府里还有什么秘密么?”
苏子墨赧颜,“给父亲添麻烦了。都是儿子的疏忽,母亲她,也只是爱子心切。陛下……没难为您吧?”
苏值点上灯烛,在案桌前坐下,这才道:“五殿下亲自出面担了责,四殿下也为咱们家求情,这事算是了了。”
苏子墨讶道:“景琪?他为我担责?”
苏值看他一眼,“是五殿下。是他向四殿下举荐的你,不忍四殿下受牵连,所以进宫请了罪。”
苏子墨脸微微一烫,“没想到五殿下会举荐我。儿子在扶阳学宫,跟他关系平常,似乎他还有些对我不喜……”
苏值道:“人家是做大事的人,哪里会跟臣子计较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你有能耐为国出力,他自然重用你。”
苏子墨面上一喜,“这么说,我还能去东北?”
“不能了。”苏值淡淡地道,声音里有种从未有过的疲倦,“好不容易收拾了一个烂摊子。谁还想再摊上一个?”
苏子墨无言以对。
苏值:“让陛下忧心,让皇子担责,让整个朝廷跟在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我苏家,还真有能耐啊……”
苏子墨脸红如煮熟了的虾公,终于忍不住道:“儿子也想进宫请罪的。可惜儿子连宫门都进不去。”
苏值瞥他一眼,“你无官无职,一介白身,凭什么进去呢?就凭你是我的儿子?又不是小时候带你们去赴宫宴。你若是能去东北,有了军衔,立了功劳,自然就允你进去了。”
父亲说得对。这是难得的机会,景琪为他争取到的机会,可惜,就这么丢了。
苏子墨忽然一个念头闪过,景琪为何会帮他?难道真的是看中了他的才华?还是……有心阻拦他去治疗腿疾?还是阻拦他成婚?在扶阳学宫的时候,隐隐约约听闻景琪曾追求过叶千语……
苏子墨一阵头疼。景琪如今是五皇子,他若是因为叶千语的原因对自己不待见,自己以后的路会更加难。
“父亲,那叶王府的大小姐呢?”苏子墨问道,“她确定要去东海了吗?”
“五殿下亲自到陛下跟前请示,陛下原本答应了的。如今,”苏值叹了一口气,“自然也是不能去了。咱们家面子大,连陛下都不好意思阻你的好姻缘,耽搁你生儿育女。”
苏值进门,阴阳怪气半天了,苏子墨忍到现在,终于道:“还好。幸好没耽误父亲的仕途。”
苏值一顿,笑得有些惨淡,“是啊,幸好没耽误。还保全了咱们一家人。你妹妹不日也能成婚了。多好?都是喜事,你母亲该高兴坏了。”
皇宫。御书房。
景天:“传令丝雨台,看京都今日有谁偷偷往外传信。”
冯中官躬身回道:“回陛下,已经派人去查了。还碰到了大殿下和三殿下的人。”
景天微笑,“朕这几个儿子,好像还都不错嘛!”
冯中官附和地笑道:“皇子龙孙,自然与众不同。”
景天搓了搓手,“这让朕更加为难了呢。”
冯中官笑道:“来日方长,陛下慢慢看着就是。”
晚间景天倒退着回乾安宫。
冯中官惊诧,赶忙来扶,“陛下小心着点。这是何故呢?”
景天:“朕听闻倒走可以养生,不知真假,权且一试。”
冯中官不敢松手,“试试无妨。陛下何不明日再试?今日这么晚了,陛下劳累一天了,还是早些回去安歇才是。”
景天:“不必。慢慢走着想想事情也挺好。”
景天这天晚上,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才回到寝殿。头一沾枕就睡着了。临睡前想道:那个小兔崽子!
冯中官看景天这么快入睡,不再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心中不由一喜。不知陛下哪儿听来的养生方子,还真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