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活着,有时候才是最大的惩罚。
“把那些化脓地方的腐肉都割了,”洛小苒把随身携带的匕首递给杜空青,并嘱咐道:“注意先消毒。”
杜空青接过匕首,拿出腰间的火折子,吹着后,将匕首放在上面烤了一会儿,这才开始给李杏花处理伤口。
……
从李杏花家出来的时候,杜空青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小苒,你最后为什么放过李杏花了?”
洛小苒摆弄着手中的匕首,刚刚它让李杏花疼得几乎晕厥过去。
“并非是我突发善心,而是由始至终,我们都没有直接的人证和物证能够证明李杏花的罪行。”
杜空青有些摸不着头脑,接着问道:“你不是说村长看到她……”
“那是我故意诈她的,天色太暗,村长也没看清。”洛小苒也有些无奈。
“但是她已经自己承认了。”杜空青还是不懂。
“就因为是她自己承认的,我才不放心。
李杏花是个外粗内细,心思深沉的。
到了公堂上,她看到没有人证物证,万一矢口否认,我们也拿她无可奈何,最后还得落个诬告的罪名。
就算她老老实实认罪了,最后的定罪充其量就是杀人未遂或者故意伤害。
按照《大梁律法》,杀人未遂流放三年,故意伤害按照情节轻重酌情笞打,她这种最多也就四十杖。
与其让她在外流放与李小虎骨肉分离,或者被打的半死不活,倒不如留下她给我打工抵罪,既出了口恶气,也算是人尽其用了。”
洛小苒给杜空青细细分析一番,杜空青才算明白过来:
“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心软了,是不是因为李小虎,我总觉得你遇到小孩子的事情,就会格外宽容一些。”
洛小苒扬起一抹笑容,表情复杂,因为她也曾是一位母亲。
“我是考虑到李小虎了,但这样处理我也不吃亏,在我眼前看着她赎罪,我也比较解气。
再说,打官司得去县衙。安如泉死后,我不想轻易和安县令一家扯上关系。”
“我明白。”杜空青连连点头,因为她更不想听到有关安家的任何事情。
李杏花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洛小苒开始询问另外一件事:“北边那五亩地,弄的怎么样了?”
“全部都弄好了,就等着种了。”杜空青赶忙回答。
“行,那我们明天进山找些药材,成熟的药材直接交给你炮制,那些幼苗就直接移栽过来,这五亩地也算是咱们的试验田了。”洛小苒接着说。
杜空青有些犹豫:“小苒,这件事能成吗?”
“成不成的,去了才知道!”
“我怕我种不活。”
“其实人工种植药用植物的历史已经很悠久了,可以说医用药材是伴随着中医学一起发展的。
就算一次不成功,我们多试几次总能成功的。
到时候我们可以扩大种植面积,产出的药材除了自用,还能往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