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着奴仆堵在百姓门口,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安县令他教子有方吗?”
孙清源此话一出,安如泉还没表示什么,村长却在一旁吓了一哆嗦。
这孙夫子说话怎的这么没轻没重,就算他是秀才老爷,但安如泉的爹是县令啊!
村长想偷偷扯一下孙清源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但被孙清源躲了过去。
“庆仪长公主的銮驾才走几天,安如泉你就出来兴风作浪,当真是把《大梁律法》视作无物吗?”
不提庆仪长公主还好,一提这事,安如泉就想起被关禁闭的那几天,十分恼怒。
“孙清源,我以前不和你计较,是因为你爹孙守正舍得给我家送钱。
不过现在你只是个父母被杀,家道中落的可怜虫而已。
本公子大度才不和你计较,惹急了我,连你一起收拾!”
“安公子想要收拾我,先报学政革去我的功名再说。”孙清源不慌不忙地说道。
“你!”
安如泉“噌”的一下从凳子上窜起来,却被旁边的小厮拦住了:
“少爷,孙清源说的没错,他有秀才的功名,不能随意打骂。”
“啪!”
安如泉一巴掌打在小厮脸上。
“我做什么事用得着你提醒我吗?
还秀才!只不过是个一蹶不振的废物而已!
就算弄死他,也没人敢说什么!”
说完这句话,安如泉特意恶狠狠地看向周围的河西村民,眼中满是警告之意。
河西村民们也大都被吓的退后了两步,这种场景看的安如泉很是满意,心里也越发得意。
安如泉凑近孙清源,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你不是想替杜空青出头吗?我偏要把她弄回府,好好折磨。”
看着安如泉嚣张的表情,孙清源的拳头紧紧握住,仿佛下一秒就要打破安如泉的嘴角。
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一反常态地沉默了。
孙清源不再与他争执,安如泉反而觉得有些不习惯。
“孙大才子怎么不继续上演这出‘英雄救美’的好戏了?
我可是等着好好扮演强抢民女的恶霸呢!”
孙清源继续沉默。
孙清源一开始言之凿凿,现在却不再说话,安如泉被他前后的反差弄懵了。
就在这时,杜空青家的大门打开了。
杜空青带着帷帽,白色的薄绢垂至脖颈,将脸挡了个结结实实。
杜空青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感谢安公子的垂青,但空青福薄,身染重病,怕是与安公子无缘。”
见到杜空青这身打扮,安如泉的兴致就减了一半,但随即感觉到了不对劲。
自己在门外等了这么长时间,这小丫头都不出来,怕是不想跟自己走。
现在却主动开门,还戴个帷帽装神弄鬼的,让人看不清样子,实在可疑。
“得了什么病?帽子拿下来看看!”
“此病不是什么传染的疫病,但于女子而言最是致命。
因为她会毁去女子最珍爱的外貌,因此空青不敢将帷帽拿下来。”
安如泉给了小厮一个眼神,小厮立刻上前呵斥道:
“少废话!我们少爷让你拿下来,你就拿下来!”
“那空青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