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万祥听了曾子坤的话,气得气不打一出来,还在院中训斥他的义子。
这个孩子啊,哪里都好,就是太过于大大咧咧,又没什么心计。
这样他如何能放心地将家业交给他呢?
好在他们林州是个小地方,如若不然,就子坤那傻小子,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不过,自己不也正是看上了他没什么心计,有啥说啥的性子吗?
若是换了一个心眼儿多的,或是把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的,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曾万祥虽然心里这样想着,可嘴上训斥的话却并没有停下来。
正说着,忽然有人打断了曾万祥的话。
“这位,便是林州府尹曾万祥曾大人吧?
这一大清早的,怎么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一道有些冷漠,又有些威严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曾万祥回头看去,就见一位身着霜白色暗纹织锦华袍,如墨一般的黑发用一根白玉发簪半束着,腰上还坠着一枚白玉令牌的男子缓缓走来。
这男人人还未到眼前,可浑身散发出的气势,就已经压得曾万祥与曾子坤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永定侯世子吗?
在男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女。
少女身穿一件月白色的广袖碧水裙,头上戴着一支八宝祥云簪。
虽未施粉黛,却依旧难掩少女的绝色容颜。尤其是她额间的那一抹菱花痣,更衬得她的端庄优雅。
只不过,如此容颜,脸上却是如寒冰一般的清冷决绝。
尤其是一双眸子,似乎可以看透人心一般。
这是勇宁郡主?
虽然永定侯世子和勇宁郡主的名气很大,可他毕竟没在陵安城做过官,自然也不认得二人。
可虽然不认识,但这二人通身的气质,却让曾万祥十分肯定他们的身份。
曾万祥一时之间,有些看愣了神。
直到身旁的孙少平轻咳了一声,这才缓过神来。
这曾大人是不要命了吗?
勇宁郡主也是你这种人可以肖想的?更不用说,你如今都已经五十多岁了,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曾万祥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拉着曾子坤给二人行礼道:
“下官曾万祥携义子曾子坤,见过世子,见过郡主。”
“嗯,起吧!”穆容与冷冷地说道,
“近来本世子与郡主奉皇上的命令巡查至宏远县,本想着可以借此机会,体会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却不想……
曾大人,你这林州,治理的还真是好呢!”
“这……这……林州虽然远离京城,不过,下官还是,还是……”
“哼!
身为一州的府尹,竟然在你管辖的地方出了这么多怪事!
你身为父母官,做的可真是不错!”
曾万祥一听这话,吓得腿一软,顿时就跪在地上。
“世子息怒,世子息怒……
下官,下官……”
曾万祥本想着趁着世子在林州,好好巴结一番。这样将来说不准,他还有回到陵安城为官的一天。
却没有想到……
在场的其他人见此,也是噤若寒蝉。
就连前一日已经见过穆容与和冷蝉衣二人的孙少平,这会儿依然是有些哆嗦。
就在场面安静下来的时候,穆容与又缓缓说道:
“今日天气不错,天影南烛,去搬两把椅子来。
本世子和郡主今日就要在这里,好好听听曾大人要如何解释!”
曾万祥这会儿,后背早已湿透了。就连一旁的曾子坤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一会儿,天影和南烛将椅子搬来,又倒了一壶茶放在旁边。
“说说吧,曾大人!”穆容与语气凉凉地说道。
“下官……下官……不是太懂世子您是什么意思……”
“哦?是吗?那本世子就替你提个醒。
天影,去将那几个人带来,让曾大人好好看看究竟认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