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箓雾隐昭昭。”
一股浓重的水汽喷涌而出,整个空间都被注了铅一般的水汽砸出大小不一的空洞,白皑皑的雾气顷刻间让人丧失视线,与此同时,徐长安的掌心浮现一抹冰冷的印记,狠狠的击打在男人的肩头。
“咔嚓。”
伴随着一声破碎的声响,男人的手臂被瞬间冰冻,紧接着,徐长安的身体微微一动,整条手臂都被硬生生的掰了下来,发出一声惨叫。
“啊——”
男人痛苦的嚎叫着,血液在冰冷的温度之下瞬间凝结,见不到丝毫的血气,气急败坏的男人愤怒的挥舞着长刀,紧贴着仇晴的身体划过。
仇晴胸前昂贵的领花被切割成粉碎,爆裂的声响在转瞬间轰然而出,徐长安意念之内的符箓发出嗡嗡的声响,他和仇晴在瞬间变换了一个位置,与此同时,手臂上凝聚的炁也倾泻而出。
两人的炁碰撞在一起发出尖锐的嘶鸣,整个空间都在不断的震荡,男人的身体倒飞而出,瞬间嵌入到墙壁之内,其他两人见势不好,扭身想要离开,可却被徐长安双手扼住对方的喉咙。
“说,到底是谁指派你们过来暗杀仇晴小姐的。”
徐长安总觉得,对方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经脉而来,即便是如此珍贵的传承,也不至于所有的绣衣使听命于一个家族的老妪来发号施令。
“我……我不知道。”
两人还想要负隅顽抗,可身体却被一股意念迅速的窜入脑海之中,在绝对的实力之下,徐长安可以轻易的窥探到两人脑海中的想法。
“现在你们还有机会,若是不说,我可以有一万种方法让你说出实话,只不过,过程会比现在更为痛苦。”
徐长安冷笑一声,眼底的杀意更甚,对方身体甚至开始了抽搐,在徐长安看来,不过是恐惧的表现。
“我……我说。”
另外一个瘦小的男人似乎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威压,终于从喉咙中挤出几个艰难的字眼。
“是……是佛堂,佛堂要求我们处死这些贵族之中,不会使用符箓的废物,他们认为,这些会破坏了符箓师的血统,这也是他们进行统治平民的第一步。”
杀死所有的平民?这是多恐怖的计划。
徐长安的眼神中惊现出一抹诧异的神色,他没有想到的是,佛堂为了自己能更好的巩固政权,竟然想出这样的办法来。
“佛堂为什么这么做?是为了让皇室贵族都会使用炁?那岂不是对他们不利?”
对于佛堂而言,会使用符箓的人越少,对于他们而言越有利,毕竟现在佛堂不是绝对的统治者,还是需要在皇帝的统领之下,而那些贵族,多半是皇帝的远亲或者功臣。
“不……不要再说下去了,我们都会死的!”
镶嵌在墙壁之中的男人愤怒的嘶吼着,像是在竭力阻拦些什么,他的眼神中充斥着恐惧,声嘶力竭的大声吼叫着。
“因为佛堂想要彻底拉拢这些贵族,让他们成为傀儡,成为新的王族。”
瘦小男人微微颤抖着嘴唇,当这几句话冲口中脱出之际,他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的燃烧起来。
不光是他,其余的两个男人身上也迅速的冒起了火焰,熊熊的烈火转瞬间便将其化为了一团灰烬。
火焰越来越盛,丝毫没有停顿的势头,周围的墙壁在顷刻间被熏黑,浓浓的烟雾更是顺着狭小的空间不断的上升飘腾。
“这是一种封口咒,是佛堂惯用的伎俩。”
徐长安淡淡的和仇晴解释着,为了防止一些秘密泄露,在某些特定的词汇出现之时,他们体内的经脉会瞬间自焚,火焰更是在顷刻间烧毁被施术者的意念和肉体。
“不过我们可是遇见了大麻烦了。”
当封口咒出现的时候,对其施术者更是在顷刻间能察觉到几人的位置,并且在佛堂之内下达命令,对徐长安进行追杀。
光是徐长安一个人倒是无所谓,可身边带着仇晴这无法使用符箓的凡人,多少会有些麻烦。
“我们快离开这里。”
趁着朦胧的夜色,徐长安拉着仇晴迅速的来到主街道上,宽广的街道如今空无一人,两人显得尤为明显,可如今也只能如此。
行色匆匆的两人急忙朝着仇晴所提供的地址上行进,仇晴取出的钥匙上烫金的字体标注着她们家族的纹章,在注入些许炁之后,纹章开始便的猩红,紧接着,越发的滚烫起来。
这时卡片才缓缓的打开,一封牛皮纸展露在徐长安的面前,上面同样是一行鎏金的小字,用工整的字体标注出了长安城内的一处住所。
“你知道这个位置吗?”
徐长安侧身问向仇晴,虽然不知道为何她爷爷明知道仇晴不会使用符箓,却用这样的方式进行封印,索性到位置再调查清楚。
“你身边会使用符箓的人中,是不是有你极为信任的?”
徐长安沉稳的问向仇晴,至少可以摸清楚,家族之中究竟那些人是敌是友。
“我的师父。”
仇晴沉默了半晌,这才缓缓的说道。
“他每半年回来一次,现在位于扶木和大汉王朝之间的高原边境,距离上次爷爷失踪时,正巧是师父快回来的时候。”
想了想,仇晴无奈的摇了摇头,母亲早年间因病去世,师父一直忙碌在外,家族中更是受尽了屈辱,奶奶更是将其视为仇敌一般,派人时刻保护的仇晴,可最终不过是监视罢了。
“爷爷很有可能是想要让我师父带我前去这处住所,这里是爷爷曾经居住的地方,也是我幼年时期的家。”
望着上面的住址,仇晴眼泪婆娑,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笑意。
“抱歉。”
徐长安小声的呢喃着,两人话不多说,径直的朝着区域内的府邸行去。
这里的建筑与主城区截然不同,府邸联排而立,棕色的建筑群树立起一个个尖顶,如同哨兵一般举着长矛驻守,府邸在靠近中间的位置,上面的黑色牌子上刻着金字,是其爷爷的名讳。
“就是这里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筑,仇晴站在房门前愣了神,徐长安轻轻取过她手中的钥匙,放在门口一划,伴随着清脆的响动,房门应声而开。
“吧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