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卧虎夫人攥紧了拳头，仰天怒吼。
嘴角，缓缓生出四颗獠牙。
云，瞬间散了。
雨，立刻停了。
似乎，卧虎夫人重生，老天爷都会避让锋芒。
徐长安隐隐能感觉到，此时此刻的卧虎夫人绝对是祸殃级的大妖。
“兄长！”
卧虎夫人对着白衣文士一躬身，“他日，兄长要杀，虎妹绝没有半点怨言，但其余人不行！”
“你我一起长大，我怎么会杀你？”
白衣文士笑了，“你只需要告诉我，三灾三害来临，你是什么感觉就行了。”
“兄长，我口渴，想喝……想喝血！”
突然，卧虎夫人表情十分痛苦。
“那就去送那些人上路。”
话音刚落，卧虎夫人消失在原地。
白衣文士转过身，和徐长安相对而视。
刀匣就放在地上，示意徐长安坐在上面。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两个好基友，凑在一起看没羞没臊的小电影。
画面一转，卧虎夫人又出现了。
她回到了庄家。
庄强在新婚之夜身死，新娘子魏笙妗失而复回。
一切罪责都强加在了魏笙妗的身上。
让徐长安奇怪的是，大秦廷尉早早的就到了，似乎在等着一样。
魏笙妗的表情痛苦，原本是来报仇的，可看到了这些人，又强忍着饥渴，不断解释，她没有杀人。
然而，没有人听她的，庄家的人认准了她是凶手，先秦廷尉要把她除之而后快。
当一把驱魔刀刺进她的身体，她彻底爆发了。
庄家，庄家血流成河，无一人生还。
先秦廷尉十八人，全部战死。
所有人都被吸干了血液身亡。
也就是在吸干了所有人的鲜血之后，魏笙妗晋升成了传说中存在的元级大妖王。
天空，出现阴云。
厚厚的云层，正在蓄力，天雷滚滚。
“滚！”
魏笙妗擦擦嘴角的鲜血，口吐一口浊气，缓缓收回獠牙。
云层消失，雷蛇消失，雷劫也消失了。
“这就是长生，真正意义上的长生。”
“比啃几口蟠桃实在多了。”
身边人，突然开口：
“但代价很大，不是一般人所能接受的。
从先秦廷尉到天师府，再到绣衣殿，她足足被追杀了八百多年。”
“我且问你，和你相依为命的虎妹，被人扒皮抽筋死无全尸，你会救吗？”
救，还是不救？
徐长安自打进入幻境开始，就在思考这个问题。
准确的说，应该是斩还是不斩。
身为斩妖人，除魔卫道责无旁贷。
但是，换个角度而言，是否会有一个足够的理由去做。
人妖共存，本就不是好事。
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弱肉强食本就不能混为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