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找回来了。
徐长安很舒心的烧水泡茶，给老天师倒了一杯茶。
然后详细打量老道，依旧看不透老天师的境界。
“您老人家的炁又精进了很多，是找到了自己的道心了？”
老天师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似神仙，青龙白虎卧两边，可惜依旧是差一步机缘，很大的机缘。”
老天师说的很谦虚，目前他是法身境巅峰，距离陆地神仙只有一步之遥。
徐长安抿了一口茶，“我记得龙虎山第一代天师张道陵，五文钱上青天，怎么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们一代不如一代了呢？不觉得老祖宗的脸，都被你们这群后辈给丢光了吗？”
“贫道身无分文。”
老天师也不生气，张道陵是他先祖，确实是靠着五文钱、一张大饼寻得龙虎山，得道后骑龙飞升。
和开山祖师比慧根和悟性，老天师还不想自讨没趣。
“你没钱，怎么游历四海？怎么悟道？怎么找道之根本？”
徐长安略微沉思了一下，“老道，你会卜卦算命不？”
“略懂。”
老天师捋了捋胡须，十分谦虚。
“那你来我书屋打工怎么样？
我每个月给你一贯钱。
你只要每日一卦即可，我给你好好包装一下，保证你发财。
等你有钱了，将来想怎么游历就怎么游历，想去哪就去哪。
万一真的发大财了，没准你还能把龙虎山买下来，自己做天师嘞。”
老天师愣了一下，然后开口，“那你得给我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这是想让我放大招吗？
我两辈子的记忆，我还忽悠不了你了？
徐长安清了清嗓子，“天下皆是道，道之根本为人求道为生。天地间道大人也大，有了道心才得天下。大道无形、大德无德，才是万物资始。其实，往往追寻的道心只在脚下、只在眼前罢了。”
刹那间，老天师就好像顿悟了什么，感觉一抹道韵，从天而降，射向他的天灵盖。
眼前一黑，来到了一处黑暗的地方，像是梦境又好像不是梦境。
徐长安见状，顿时就想狠狠抽自己几巴掌，几句话居然让老道顿悟了。
在梦境里，一个似乎远在亘古的声音幽幽传来：张公旗，你寻得道之根本了吗……
“此为何地？”
老天师举目四望，突然两道光柱降落，一道笼罩在老天师身上，另一道光落在黑袍道人身上。
黑袍道人缓缓转过身，面对老天师，“怎么？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是你自己显出真身，还是老道我打到你显出真身？”
老天师见另外一个自己出现，身上金光大盛。
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金光咒，居然用出来近似仙术的水平。
哈哈哈！
黑袍道人大笑，面容逐渐的变换，像是能幻化万物一样。
“我是你，也不是你。”
“你可以理解成，我是世人所惧之物。”
“世间所有灵物，终归于我，谁也逃不掉我这一关，包括你张公旗。”
“打过再说。”
老天师一掌拍向黑袍道人。
然，金光咒落在黑袍道人身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黑袍道人，也在这一瞬间化为一道黑气消散。
在老天师头顶，传来黑袍道人放肆、不屑的笑声：
“张公旗，一切由心念起，舍得才能自由。可这人世间又有几人看透，又有什么人真正悟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