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徐长安又做了一个梦。
相同的梦。
但不一样的是,白布换成了红纱。
整座城楼都变得喜气热闹起来。
雾气隐隐散开,寂静的夜里,城楼内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
一个戏台子上面,戏班子正在献唱。
下面迷迷糊糊的,一个个人影推杯换盏。
有男人的祝福声,也有女人的赔笑声。
但在欢天喜地之中,依旧有了十足的悲凉。
徐长安走近城楼。
所有的黑影都齐刷刷的转过身。
看不清他们的脸,似乎他们就是一抹黑雾组成的。
站在原地,徐长安没有动,就静静的看着。
不看也不行,这地方他一点炁都用不来。
猛然间,那个盖着红盖头的女人出现了。
女人依旧坐在那,低垂着头。
轻轻一挥手,所有的人影都幻化成了无数的无名墓碑。
女人微微抬起头,盖头依旧没掀开。
但徐长安明显能感觉到,女人身上传来的鬼厉之气。
啪嗒。
一个唢呐丢在徐长安面前。
“我不懂音律!”
话音刚落,一股死气,荡漾开来,女人缓缓站起身。
唢呐,就漂浮在徐长安身前。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徐长安头皮发麻。
在女人即将靠近之后,身体向后连续退了好几步。
可依旧没能躲过女人的追击,二人近乎贴在一起,只有冈本厚度的距离。
而徐长安,像是被禁锢了一样,全身不能动弹。
女人轻轻抬起手,没有任何血色,白的可怕的手,轻轻贯穿了徐长安的心脏。
啊!
徐长安猛然惊醒。
睁开眼,迷茫、疑惑、惊恐、愤怒!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徐长安倒了一杯水,一口入喉。
平复了一下心情,神色逐渐冷静下来。
缓缓走近衣柜,取出来一支木匣。
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支红伞。
红伞上画着各种各样的符箓。
徐长安被激怒了,彻底被激怒了。
牙齿咬得吱嘎作响,熊熊的怒火在燃烧。
“我他妈知道是哪了!也猜出来你是谁了!”
“小爷不发威,你当小爷是病猫吗?”
眼睛看了看蹲在门口的长胜,徐长安突然又沉静下来。
吃了早饭,徐长安坐在书案旁,泡了一壶茶,继续看《日书》。
长胜那里水都不用给他准备。
有时候徐长安挺羡慕长胜的,吃的比他都好。
搬家的时候,城内外的狗都不知道。
可今天一大早,官犬队的狗王,就给长胜叼来一个包裹。
里面是一根牛骨,两根羊骨。
官犬队的伙食标准很高,两个官差的月俸不如一个狗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