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铖隐约间听到了什么声音。
也许…队长真的不该承受这些？
“吵死了…给我…闭嘴！”
卑弥呼嘶哑的大吼道，然后用力举起大剑，一道剑光闪过，四五只崩坏兽躲闪不及，瞬间被熊熊火焰吞噬。
顾铖应该是流泪了吧。
顾铖知道，她身后有的不仅仅是几个幸存者所组建的临时阵地。
还有自己。
那个时候的顾铖。
因为自己的冲动，因为自己年少轻狂，因为自己的胆大妄为。
可以说，卑弥呼的死，自己逃脱不了干系。
如果当时自己放弃去这个临时阵地，若是自己能多出一份力，也许…
命运也许就改变了。
若是自己不去阵地…
若是华没有去侦查敌营…
也许自己在最开始阻止卑弥呼…
没有后悔药。
和历史一样的结局。
卑弥呼透支生命，歼灭了这些崩坏兽，守护住了阵地。
然后…
被崩坏侵蚀，最终没有扛过去，在最后清醒之际，让赶来的支援部队所清剿。
悲惨的笑容，无力的身体，在临终前，仍然把最好的一面留给了自己。
顾铖看见了，看见了自己。
自己哭的撕心裂肺，眼睁睁的看着清扫部队把枪对准卑弥呼。
笑容，染血的笑容。
像是污泥里面的荷花，在最后的生命中凋零，沉沦，直至被污泥所吞噬。
那个自己被众人跪在地上，挣扎的想要爬向卑弥呼。
重伤的华则是靠在墙上，无力的耸着头。
自己看得见。
看得见自己的懊悔，看得见华的不甘，看得见清扫部队众人手中的颤抖。
记得自己在最后还理所当然的质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华说过，为什么你没有隐匿住身影。
也惭愧的想过，为什么自己要逞能。
画面停止了。
定格在卑弥呼那惨然的笑容上。
顾铖从没感觉过一个人可以如此悲伤。
仿佛是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了下来。
仿佛有一双手从身后抱住了我。
“不甘心吗？”
“后悔吗？”
“世界一直都是这样，人类…不过是寄生在这颗星球上的臭虫。”
“嫉妒，憎恨，虚荣，纷争…”
“为什么不去改变它呢？”
“来到我这里吧，释放你的本性，律者…本来就是要改变这种悲剧的。”
熟悉的声音，但又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