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湿润的路上,今天下了小雨,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泥土气息。
生命是脆弱的,生命又是坚韧的。
在基地里咸鱼了许久的我看着以往因为对抗重大事件牺牲的先烈们,有感而发,梅尊崇着能干活就别闲着的选择,准备把自己打发走。
于是我接下了梅下发的任务,去往欧洲的地界探索异常的疑似律者的崩坏能反应,梅知道我的意思,我也准备去教堂碰碰运气。
还是那条湿润的路,泥土却有些泛着红色,越是靠近教堂,泥土的颜色越深,隐隐散发出血腥的气息。
这里的教主曾经接待过戴斯多比亚,并且配合执行过斩首计划,教主是个经典的欧洲人,年纪很大了,是叫什么哈尔多拉格·皮修斯大主教。
我慢慢靠近教堂,雨却越来越大,我调动起一点崩坏能隔绝着雨滴,但是自己的崩坏能反应却很稀薄,甚至有些不听使唤,我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没有声张,继续靠近教堂。
越是靠近教堂,越是一股血腥的味道从泥土里传来,自己的崩坏能也仿佛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干扰,被不断侵蚀着,我淡定的注入部分神力,果然,那股感觉直接被阻挡住,我再次调动崩坏能进行覆盖,里面的一种能量却让我感到有些熟悉,我微微一笑,自己没有来错。
“戴斯多比亚…被记录死亡在第八律者事件中,但是据数据表明,第八律者事件结束后,戴斯多比亚曾经在欧洲的某间教堂中休养过,但是再次发现时,仅仅剩下一个衣冠冢,未曾找到尸体…”
我想着《梅比乌斯成长数据》里面的数据,崩坏核心被戴斯藏到了某个地方,可能就在她的体内,自己猜测,她应该是想要借用这股力量去完成什么,不过应该是失败了,甚至一度为别人做了嫁衣。
终于,教堂的圣十字浮现在眼前,一个年迈的老人佝偻着身子在门口等着我。
哈尔多拉格主教就在那里,仿佛一具行将就木的僵尸。
“是顾铖先生吧,逐火之蛾的特别处理所的代理人。”大主教一板一眼的说,僵硬的语气和缓慢的语速让人觉得他仿佛已经死了一样。
“您好皮修斯大主教,我这次是代表逐火之蛾的高层对您慰问,顺便调查一下附近异常的崩坏能。”
“请跟我来…”皮修斯仿佛是被操控的人偶一般。
我眼神一凝,“找到你了…”
进入到教堂里面,昏暗的蜡烛随风摇曳,墙壁上都是发黑的手印,在火光中格外渗人。
“别介意,这里曾经是孩子们的乐园,孩子们很喜欢在这里玩,总是把手印按在上面纪念…”皮修斯大主教碎碎念着。
这里有一股影响人们神经的力量,只是被我隔绝了,不然我可能就真的傻傻的进了他的套。
“的确,神圣的教堂是孩子们心中的理想乡。”我附和道。
老旧的地板,干涸的血液,这里已经不再是教堂,而是…人间炼狱。
继续深入,皮修斯大主教仿佛没有意识到,我并没有受到影响,我就是一个观察者,记录这里曾经可能发生过的故事,也许它很凄凉,又或许很悲壮,但都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能做的,除了惋惜,不过是过往云烟罢了。
我跟着这个可能已经不被称为人的存在,继续向深处走去,走过一处仿佛是用来集合的地方,四周放着生锈的铁笼,里面是瘦骨嶙峋的孩子们,全是受尽折磨,大大小小的伤口展示着他们的遭遇,麻木的神情已经习惯,空洞的眼神很是悲凉。
“真是热闹啊…”我心中压抑着某种杀气,嘴里仍然感叹着。
“当然,这群孩子很努力,都是神的忠实信徒。”大主教仿佛在炫耀什么一般,可我只感觉到恶心,我不知道如果被影响下我会看到什么,至少,眼前的一幕让我内心那紧锁的恶魔有些松动,可能是潜意识里的那个家伙吧,爆粗口的和自己对话,呵…那可是个疯狂的家伙。
最后,我们来到了地下室,这里的光线更加昏暗,仿佛是地狱的恶魔在向你招手。
“感谢各位战斗在一线的家族给予教堂的帮助,卡斯兰娜家族借助了我们一个纯正的少女充当沟通神灵的媒介,但是最近不知为何,可能是受到了崩坏能的影响,有些疯癫,这会给我们带来极大的困扰,神灵保佑,希望您可以帮我们解决这次困难。”
随着他单手一指,最里面的牢笼赫然关着一个全身锁链的幼女,看上去不过六七岁那么大,白色的碎发有些枯萎,蓝色的眼眸很是倔强。
一看见我,那个女孩就呜呜的说着什么,不过也只是发出声音,她的声带可能被控制住了。
“麻烦您了,我要去祈祷了,还请您谅解…”大主教对着我鞠躬说着,不过我没有再惯着他。
“肮脏的灵魂再怎么祈祷也没有用,像你这种欺诈者只能活在阴暗的角落里。”
“?!!”大主教那波澜不惊的面容有些癫狂,“你在胡说什么?我可是离神灵最近的人,我才是最高尚的那个灵魂,你又懂什么?”皮修斯浑身颤抖,身体里压抑着什么,一脸凶煞的看着我,“你什么都不明白,为吾神献身是你们的荣幸…”
我不再给他废话的机会,单手一挥,瞬间将他冻成冰柱。
我走向那个小女孩,“卡斯兰娜家族的吗?”我轻声问她,果然,她用力点着头。
呵…凯文,这次可要好好感谢我。
我用手按压她的声带和喉管,一处明显的凸起在左耳下方,我用崩坏能一震…
“咳…”
“啊…你好,我是卡…”,小女孩一脸开心的看着我,准备把自己的名字告诉这个男人。
“哗!”大主教身上的冰柱破碎,冰晶从它身上凝聚出来,它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高大,皮肤愈发苍白,“哈哈哈,神灵回应我了,蝼蚁,你那里知晓神的旨意?”皮修斯突如其来的变化打断了小女孩的话。
“果然,不补刀是最错误的选择…”我有些不满的说。
“神吗?”我心中一笑,这种姿态也算得上是神的恩典?斯卡蒂可比这个靠谱多了。
[那是,姐姐可是极寒与秩序之神!]
“真正的神是不会做一些下三滥的手段,也不会让自己的信徒做出如此荒唐的行动。”
我随手凝聚出一把冰矛,用黑渊白花为原型。
“呵!”
一次猛击,没有任何华丽或者过多的修饰,直接刺穿了它。
“没用的,神是不会让我…”它正说着。
我随手引爆那把冰矛,瞬间将它开了一个洞,“神?不过如此…”我不忘嘲讽道,顺便一手抱起那个女孩,防止她不被余波伤害到。
“我要你死!”它发狂了,肚子上的洞很快就痊愈了,疼痛让它更加狰狞,配合摇曳的火光,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真是悲哀啊,从戴斯那里夺来的核心并没有让你走向神,反而是把你推到了深渊。”我有些可惜,对戴斯,也是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