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奥利弗坦博国际机场。
盘蛇的心情不是很好。
不是因为他们下了飞机后迟迟不见来接他们的专车,而是因为弗兰克已经和旁边这位眼盲的黑人大爷聊了半个小时了。
两个人从王公贵族的趣闻八卦一直聊到非陆当地的发展建设,像是许久不见的老友一样越聊越投机。
明明只有两个人,却让盘蛇误以为自己身处某个廉价小区内的菜市场。
加上当地炎热的天气,西装革履的盘蛇背后渗出的汗已经浸透了衬衫。
弗兰克倒是一副美陆标准农场主的装扮,衬衫短裤拖鞋草帽,草帽还被他拿在手里当扇子使。
“话说你们这儿的鬼天气还真是热呐!难怪老哥你晒得这么黑啊,哈哈哈哈哈哈!”弗兰克一边扇着帽子一边和那个眼盲的黑人老者开玩笑。
“呵呵呵……我这眼睛生下来就看不见了,所以也看不见我们之间的肤色差距。”那个黑人老者也不介意,很自然地回到,“听老弟你说的,你那边肯定比我们这儿凉快吧?”
“那可不。我们美陆那边虽然夏天也挺热的,但是纬度还是比你们高一点的,而且我们那地势平坦,那些冷气下来得快,所以也就热那么几天。”
弗兰克此行对外的身份是一位美陆的农场主,无论是装扮还是口音都刻意地伪装过。
谁知那位眼盲的黑人老者竟然说道:“老弟你是美陆人啊?小时候在西欧长大的吧?”
盘蛇闻言,立刻转过身来,警惕地看着那个黑人老者,身上的能量和威压已经蓄势待发,只要那个老人露出一丝可疑的迹象,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弗兰克也是一愣,不过他很快恢复了过来。一边用眼神制止了盘蛇,一边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对那个黑人老者说:“确实是这样的,你说的没错!”
“没想到老哥你居然能听出我的口音。毕竟我已经在美陆生活了快二十年了,连那些内政部和移民局的工作人员都以为我是一个地道的美陆人。”
“哈哈哈哈哈哈!”黑人老者得意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拜这东西所赐,我这把老骨头走在街上还没有被车撞死。”
“我这双耳朵听到过世界各地的声音,就连最东方的华州和樱花道的口音我都能听出个七七八八。”
“老弟你虽然是地道的美陆发音,但是有几个单词的音调还是夹杂着西欧的味道呢。”老人也没发现盘蛇对他发出的敌意,只是得意地向弗兰克炫耀。
盘蛇闻言,也放松了下来,收敛了自己的能量和气势,重新转过身去。
弗兰克心里也悄悄松了口气,随即又和那个黑人老者攀谈了起来。
很快,一辆黑色的轿车出现在盘蛇的视野中,盘蛇确认了一下车牌后,就朝着弗兰克打了个招呼:“叔叔,接我们的车到了,上车吧。”
弗兰克“哎”了一声,就朝着那个老者告别了。那个老者也朝着他们的方向挥了挥手。
两人上车后,盘蛇问司机:“怎么这么慢?路上出什么事了吗?”
“殿下,卫星导航显示通往机场的那条大路有堵车,所以我们是绕小路来的。但是在小路上正好遇见了当地的两个帮派火并,所以耽误了。”司机在前排解释道。
“知道了,你接着开车吧。”盘蛇听到没出什么事后也就不在意了,转头问向弗兰克,“弗兰克先生,你刚刚是在打探情报吗?”
“算是吧。主要还是很久没有作为执行专员出任务了,有点不习惯呢。”
弗兰克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屁股,让自己躺低一点:“顺便了解一下民意嘛。毕竟我们在pe的办公室或者外阁的会议上可听不见这些。”
“‘民间谚语可传不到外阁的会议桌上。’”盘蛇想起了当年的事,轻轻笑了笑,“这是您当年和我说过的,今天又受教了。”
弗兰克脸上却没有什么笑意,也没有看着对方,只是语气不咸不淡地说:“原本我希望的你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盘蛇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他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用更加恭敬的语气说道:“所以,还希望这次老师您能再教教我。”
弗兰克叹了口气,没有说话。盘蛇也没有继续说什么,轿车带着让人窒息的寂静向城中驶去。
…………
自由联盟内部,会议桌旁坐着六个人,男女老少都有,从他们的肤色上看,无一例外全是非陆本地人,而且每个人的脸上的表情都不轻松。
瓦伦丁作为在场最年轻的人,三年前刚从英普福特学府毕业,不过他在毕业之前就已经加入了自由联盟。
虽然没有参与过第一次的【自由联盟】,但是他在这个“新自由联盟”里也不算什么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