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子仪耳朵不聋,听着一众“屁民”的议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爹真被调查了?
这个念头闪过,他觉得自己身子僵硬,心跳如鼓。
不可能!
闵子仪眼神闪烁,蓦的,他联想到他妈这几天憔悴的神色,又不敢肯定了。
不行,他得回去问问。
这么想着,闵子仪就转头冲倒在地上,额头鲜血直流的妇人说道:“云蔷,我过几天再来,钱,你们这几天就给我凑齐了,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话落,闵子仪看了姜栀一眼,原本想放狠话,但对上她的视线,竟然不敢说什么。
他暗骂一声晦气,就招呼着一众人匆匆离开了聚华街。
闹剧来得快,去得也快。
云蔷捂着头,摇摇晃晃起身,付东升赶忙去扶,却被她制止了。
她随手擦了擦额角的血迹,转头看向姜栀,清丽婉约的面容上涌出一丝感激:“同志,谢谢你。”
姜栀打量了云蔷一眼,心头暗道,还真个勾人的女人。
云蔷瞧着已经上了年纪,但许是保养得宜的缘故,除了眼角浅浅的鱼尾纹,竟是看不出年龄带给她的风霜,不仅面容清丽,身段更是玲珑,像是熟透的蜜桃。
她瞥了付东升一眼,果然在他眼底看到了些许复杂的神情。
云蔷转头看看依旧等着凑热闹的群众,对姜栀说道:“同志,进来喝杯水吧。”
姜栀颔首,拉着小曜和小戈进了报社。
如付东升所说,这真是一家小报社,入目可及的面积,摆放着书柜书桌,摞着一叠叠厚厚的报纸,店里已经没有员工在干活了,倒是显出几分空荡。
付东升进了门,就轻车熟路去找卫生纸,准备给云蔷止血。
云蔷倒是不太在乎,洗了手,就给姜栀和两个小家伙倒了温热的水,望着两个孩子,轻笑道:“店里简陋,也只有白水能见人,见谅。”
“谢谢姨姨。”
“谢谢姨姨。”
小曜和小戈看看姜栀,旋即异口同声的道了句谢。
姜栀满意颔首,两个小苗苗已经在往向阳的正确方向长大了。
但看着两人,又不免想到还在沁县炼钢厂的“逆子”,又是一阵头痛,除了这三个娃,还有个从没描述过的狗子,也不知道最后会长成什么性格。
付东升拿着纸卷过来,云蔷刚一接过,就听他道:“王彦龙呢?又跑出去打牌了?”
云蔷手微顿,旋即拿纸抹去头上的血迹,露出一个被砸破的凹痕,语气中有种万念俱灰的平淡:“大概吧。”
付东升罕见的动了怒,挫折着后槽牙说道:“这个杂碎!”
云蔷听他骂自己男人,也不生气,只是木然的擦着血迹。
付东升嘴唇翕动了一下:“云蔷,实在不行你还是离婚吧,反正报社也开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