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爆炸的巨大冲击波夹杂着黑烟和现实锚定器小球吹散了浓郁的粉雾,萦绕在大地上的灵魂悲鸣彻底消失不见。
净化!(物理)
多个方向的狂风席卷了背嵬军小小的阵地,风沙和黑烟遮蔽了所有的视野,战士们的通讯过滤器几乎将所有的声音滤走,但依旧能听见绎枫清晰的吐字。
“石!”
这一次,天空中真正地降下了死亡流星。
空投仓拖拽着神圣的尾焰降落在烈焰丛林之中,燃烧弹的火光尚未散去,鲜红的战甲拖拽着屠戮不知多少异端的漆黑武器踏入战场。
四面八方的战吼通过扩音器的运转压过了无序的气流鸣暴,震耳欲聋。
恐虐降临般的姿态。(确信)
“摧毁那些混沌符文。”命令清晰无误。
绎枫的朝四周望了望,混沌雾气已经消失,远方残存的爆炸气浪和粉色浓雾壁碰撞在一起,比周围最高的山脉更高。
“嘣~”
绎枫全力的踏击踩穿了松软的泥土,在脚下形成了坚硬的泥板。
“嘣~~嘣~嘣嘣”
绎枫的脚步越来越快,像是全力加速的火车一样蛮横不可阻挡。
背嵬军同样奔跑起来,他们冲在兰德掠袭者的前方。
短暂的寂静后,大地之下突然炸开,泥龙翻身,土地破碎,巨大而诡异的触手从土地裂开的深渊中伸出,在天空中挥舞扭动,宣泄着不满。
怀言者召唤的巨大恶魔看见了天空,和近在咫尺的轨道轰炸炸弹。
阿古拉躺在怀言者的怀里,看向远处的蘑菇云。
在混沌战士眼中,色孽浓雾是透明的,投身亚空间稍有的福利之一。
“撑住,阿古拉,就快要好了,马上就能治愈伤势了。”
怀言者身上的光芒快要消散殆尽,亚空间光芒最后一次闪耀,照在阿古拉破碎的胸口,现在他的身躯已经变得和色孽恶魔一个造型,动力甲只剩下零星的碎片和单面肩甲耷拉在灰白的皮肤上。
“我的手,我的手!我的艺术怎么办,我的艺术消失了,彻底消失了。”
阿古拉晃动着自己的手臂,他的五指消失不见,黑色的尖刺上到处是倒钩和螺旋状的内刀纹。
阿古拉无助地挥动着“全新的手臂”,好几下都砸在了怀言者的头盔上。
“没事,阿古拉,我能主持仪式,我能将你的手臂变回来,只要让混沌诸神满意,阿古拉,我们行的,我们是最伟大的艺术组合。”
怀言者需要花费海量的时间重新将符文铭刻在自己身上,获得邪神的眷顾。此刻他并不在意这些。
阿古拉的惨叫变成了怒吼,他的性格变得和他的欲望一样反复无常。
“我的狼毫大笔!该死的黄臭虫,他砍坏了我的大笔!”
狼毫大笔已经碎裂的不成样子,一些灵魂无声地从中飞出,越飞越高,越飞越高,飞到雾气的最高处,缓缓漂浮着,等待某颗炸弹落下的瞬间附身其上,重新拥有流光般一闪而逝的“人生”。
怀言者还在安慰着阿古拉,“不就是狼毫吗?我们去,我们去芬里斯,去那些蠢狗的老家,随便拔,拔个开心。乐趣无穷无尽,我们得学会享受。”
“你可以再说一遍。”
一位身材巨大的独眼狼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家伙。
大言不惭,攻击芬里斯?
“嗷呜~~”
远处的狼吼此起彼伏,是呼唤同伴的声音。
罗吉尔的刀锋划过两人的脑袋,将这两颗头颅一并斩下。
正当他打算继续前进的时候,一头欲望战马从他身边掠过,背上没有骑兵的战马身如极电,转瞬间不见了踪影。
“算你跑得快,你终究会被我们放逐的嗯?这两人脑袋呢?”
阿古拉满背都是用骨头制成的艺术画作,此刻被摔得支离破碎,和怀言者的血肉混在一起,就是不见了脑袋的踪迹。
战马吞下了两人的头颅,一溜烟朝着亚空间洞口跑去。
欺软怕硬的色孽势力遇到更为强硬的抵抗时,它们放飞自我的欲望促使着它们逃跑。
这片世界上到处都是恶魔在乱窜。
可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预言之杖拥有者将时间回溯了如此之久,星神的力量将亚空间腐化返还给了色孽,纵使色孽的雾气已经全力溢出,依旧未能腐化得太过深入地心。
“师长,这颗世界的开始稳定下来了,亚空间裂隙可以通过仪器观测到清晰的纹路。”
通讯员话音刚落,威廉、智库和绎枫的三方通讯就建立了起来。
“如果沿着这颗星球,朝着亚空间裂隙内部来一发主炮会如何?”
“绎枫,那是不可能的,主炮的威力下不会有沿着星球这种情况,必然是连同星球一起毁灭。”
“你说如果真把这颗星球毁灭了,那个太空死灵是不是会回来和我们打一场。”
“我不建议如此涉险。”
数百位原铸战士围剿逃窜的白疤骑兵叛徒,有些力不从心,可以追上敌人的只有单兵驾驶的多人兰德速攻艇。
绎枫沿着地面上乱七八糟的踪迹,试图寻找出这一连串一笔画符文的源头。
背嵬军推进到了殖民舰船上。
这是一架一次性的殖民船,在抵达目标星球的锁定区域后,就会缓缓降落,再也没有飞起的力量。
已经成为堡垒的殖民者飞船中,到处都是艺术气息浓烈的作品,高贵中隐藏着怪诞。
用人类鲜血和内脏研磨成颜料制作的抽象派画像用铁索吊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