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知事殿。
“启禀陛下，柳大人对西部军区的初步调查已经结束，没有任何问题。”
周澹将文书取来，看了眼随手扔到一边。
“姜赋是老狐狸，岂能让柳燃看到所有资料。还是太年轻了。”
老太监问：“陛下，是否暗中提点一下柳大人？”
“不需要，朕让他当监军不是让他真查出什么，只是暂时把他支开。朕越来越担心他和姜菱的关系不可收拾，还是趁早断了好。”
“陛下的意思是……”
“姜菱外公生辰，她肯定要前去。等生辰结束后，你派人将她接来帝都，到时候直接完婚，就算柳燃有想法也不能说什么。慕儿三个月后成年，再把他俩的事办了，皆大欢喜。唉，为了这个国家，朕操碎了心，竟然连臣子的婚姻都得亲自插手。”
“陛下请放宽心，他们会理解您的良苦用心。”
此事暂时放一边去，周澹取来一封奏折愁眉苦脸。
“上次对刺陵的打击狠了点。”
老太监讶然：“刺陵是刺客组织，常年威胁朝廷，将其击垮不是很好吗？”
周澹摇头：“刺陵上面还有猎天，那才是我们的真正威胁。就在昨天，猎天吞并了刺陵，再也无法节制。唉，秦州暴民作乱，龙州攻陷州衙，还有巨州的满山贼匪，都和猎天有关。显而易见，猎天的目的是颠覆帝国，但是朕却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何其憋屈。”
啪！
周澹一巴掌拍在桌上，道：“把方英叫来。”
不久后，方英来到知事殿，不等周澹问询，方英道：“臣已经有内线进入猎天管理层，再给些时间就能将猎天的幕后人找出来。”
周澹心中火气稍稍削减，问：“现在有什么结果？”
“现在知道，此人修为高深，背景非凡，在西边某个州藏着。对了，猎天内部人称他为马先生。”
“姓马？可以沿着这个方向仔细调查。”
“臣明白，已经展开调查。”
“方英啊，帝国危机，需要我等加倍努力，拜托了。”
方英点头，转身后神色复杂。
“是你吗？先皇已经给你们平反，为何还是如此决绝？”
离开皇宫后，方英前往城郊，那里有被荒草掩埋的墓葬群。
“八十年前，太皇帝为了让先皇安全登位，以莫须有的罪名，一夜之间诛杀十二位武侯。想当初，镇东侯，镇南侯，镇西侯，镇北侯等等何等威势，哪有姜赋和申屠坚的位子。而现在，帝国日薄西山才想起挽救，何苦来哉。”
“师尊您当年说过，当十二位武侯殒命的那一晚，就意味着帝国的灭亡无可避免。您让我切勿卷入风波，然后迎接朝代更迭便可。可我还是入了这局，只为心安。唉，天命者势不可挡，帝国还能挣扎多久？”
“今天是武侯们的忌日，晚辈在此拜祭。估计也只有我这种人还能记得你们。可悲可叹！”
……
凉州，城西祠堂。
白衣翩然的司马睿站在无数灵位前，身躯笔直宛如一尊雕塑。
“父亲，又是一年忌日，我答应你们的事还没有完成，烦请见谅。”
“可恨天命者扰局，让我不能以一己之力颠覆九玄。就算到时候灭了皇室，我也没有任何成就感。”
“我准备离开凉州，不能总是打扰姜赋。他作为您的学生，已经帮过我太多，算得上仁至义尽。”
“就这样吧，来年再见。”
转身离开祠堂，外面院落里涌来无数高手。
“老大，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司马睿道：“天命者虽然可恨，但能够帮我压制帝国军队，将他们即将被偷袭的消息传过去，让他们提前做好防备。”
“柳燃和姜菱的关系很不一般，而皇帝铁了心要把姜菱嫁给周煜。你们去搅局，把姜家，申屠家，以及柳燃全部搅进去，尤其是柳燃，他是此次事件的关键，也是破局点。要是柳燃和皇室决裂，我就有机会把他招募过来。此外要记住，不准动姜菱一根头发，否则我让他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