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对了,柳纭娘喝完后,又睡了一会儿,等到再次醒来,身子明显轻松了许多。正打算起身上茅房,突然听到外头有人低声说话。
“她昨天走了至少有半个时辰,后来又说了许多话。看起来是挺虚弱,可怎么看也没到病入膏肓的地步……”
“我去瞧一瞧。”
后面的那年轻男子的声音格外熟悉,正是李大夫。
余梅花率先进门,给柳纭娘盖好被子后,这才请了李大夫。
柳纭娘适时醒来:“李大夫来了?”
李大夫点了点头,笑吟吟反问:“我听说你不服我的医术?”
像开玩笑似的,一点都没生气。
她今儿精神比昨天要好得多,好奇问:“李大夫,依你看,我这病是从哪儿来的?”
“确实是中毒。”李大夫语气笃定:“至于是不是耗子药,我不能确定。反正,给你解毒就对了,看你这样,明显已经好转。你要相信大夫的话,按时喝药,平时少费神,多休息,才能好得快。”
柳纭娘看着他的眼睛,这男人长了一双很好看的桃花眼,含笑看人时潋滟非常,特别勾人。边上的余梅花就有些羞涩,不敢多瞧。
柳纭娘看着窗外的阳光,喃喃问:“我好痛,真的能好起来吗?”
“当然。”李大夫伸手把脉,含笑道:“我重新给你配药,之前的就别再吃了。”
“好。”余梅花一脸不好意思:“我娘她大概是太疼,非说你配的药没有用。背着我找了隔壁的孩子去镇上重新配药……您是不知道,配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我也不敢熬。那个贺大夫实在太过分了。”
李大夫也不生气:“贺大夫在这镇上已经行医多年,头疼脑热的病症应该还是能治好的。那些药你放好,等下一次生病的时候拿出来熬。”
余梅花苦笑:“我们庄户人家,有点银子都是从嘴里省出来的。有粗粮吃,绝对不吃细粮,哪有买药攒起来的道理?”说着话,她瞪了一眼柳纭娘:“娘,就算您是长辈,我也要说您几句,家里的银子来之不易,您别再乱来了。再这样,我可要伤心的。”
柳纭娘闭上了眼:“李大夫,我这个人,就喜欢家里药多,你能帮我多配些么?”
李大夫哭笑不得:“药这东西和粮食不同,放多了要发霉的。失了药效事小,一个弄不好就要吃出人命来。”
听到这一句,余梅花立即道:“我就说那贺大夫胡来!”
柳纭娘再次询问:“李大夫,你确定我这是吃了野果子?不是耗子药?”
“不太能确定。”李大夫叹息一声:“我是人,又不是神。只能帮你解毒,别的……你若真想知道缘由,可以去请别的大夫看看。”
余梅花立刻接话:“我们就相信您,不请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