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纭娘点了点头:“常见吗?”
太医一愣,随即了然。他明白了顾太后的意思,一时间,心里暗暗叫苦。早知今儿会遇上这事儿,他就告假了。想归想,也不敢隐瞒:“不常见。这些东西,大概要千金才能备齐。”
柳纭娘扬眉,余光瞥见边上的杨太后变了脸色。
她就知道,方宁找不来这些东西,一定有人帮她。而她是杨太后想方设法弄进来挑拨顾玲珑母子俩的关系的,此事一定和她有关。
两人对视,眼神都格外凌厉,仿佛要将对方扒下一层皮来。
“杨太后,前些日子,宁贵人跟我说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她压根就不是浔阳人,是被人特意找到了京城和皇上偶遇。”柳纭娘好奇:“我就是不明白,你费尽心思把人送到皇上身边,如今又把人打得半死,到底为了什么?”
杨太后板着一张脸:“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柳纭娘也沉下了脸:“之前宁贵人跟我同住时已经招认,她是你找来的。只是后来跟我走得近,你觉得被背叛了,因此今日特意打她泄愤。对么?”
皇上对宁贵人格外看重,听到人被打得半死,也赶了过来。刚好就听到这番话,顿时皱起了眉。
他知道宁贵人是有人特意送到自己身边的,目的就是让他知道自己亲娘身份有疑。但是,他不知这人就是杨太后。
“母后,此事当真?”他问出这话,又吩咐边上太医:“你们一定要把人救回来。”
太医惶恐不已,急忙答应下来,又去屋中诊脉,想要调整方子。
院子里宫人都退开了去,地上大滩暗红,血腥味直冲鼻尖,皇上皱了皱眉,没有提出离开,执着地看向柳纭娘:“母后,这样的消息,你为何不告知我?”
柳纭娘反问:“我现在告诉你了,你信我吗?”
如果相信,就不该是这副质问的神态。
皇上面色微僵。
杨太后看到母子之间相处,垂下眼眸,唇角翘了翘。
柳纭娘本就注意着她神情,看到这番小动作,冷笑了一声,伸手指着她道:“这一切都是她算计的,你最开始得知自己生母身份有疑,就是从宁贵人口中。而宁贵人,是她费尽心思送到你身边的。更有趣的是,当年宁贵人她娘,就是我送走的顾家女。皇上,你应该能想到这其中的关联,对么?”
皇上面色难看。
他看向杨太后:“母后,这些年你都在宫中为父皇祈福,平时都不出来。我还以为你对父皇情深意重,心里对你也满是敬重,没想到你私底下做了这么多。我对你不够好么,你为何要做这些事?”
杨太后满脸慈悲,叹息一声:“我没有。这一切都是顾太后容不下我……”
简直张口就来。
柳纭娘不客气地质问:“我让你去找到了当年偷跑出去的顾春雨?还是让你送了宁贵人到皇上身边?还是让你今天来把人打的像血葫芦似的?”
杨太后不说话了。
但她那神情,一副清者自清的模样。仿佛懒得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