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纭娘在得了朝廷嘉奖后, 就将葛广玉带在了身边教导。而葛广兴一心扑在医术上,打算一辈子救死扶伤,不愿意做生意。
在她五十岁那年, 她同样把手头的生意全都交到了葛广玉手中。又带着柯北宇四处转悠, 得了造纸的好处, 她还学了不少东西。甚至还跑去跟老农学了种地。
柯北宇对此很不解, 不过,从来都不多问。他就站在她身侧,平时不显, 无论柳纭娘何时回头,他都站在那里。
纯白的屋中, 一身布衣满脸憔悴的严松雨冲着她含笑行礼:“多谢……谢谢……”
她很高兴,又挺局促,说不出别的感谢的话。
看着她消散, 柳纭娘垂眸看着桌上的白瓷瓶,感觉得到里面已经垫了一个底。
还未睁开眼,柳纭娘就感觉自己全身酸痛, 周身阵阵发冷。
这感觉……很像是发了高热。
正这么想呢,就察觉到一只冰凉粗糙的手放在自己额头, 紧接着一声惊呼:“这么烫!”
好吧, 果然是发了高热。
“这得请大夫啊!”女子声音里满是焦急:“大哥, 大嫂, 娘病成这样,你们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先请胡郎中吧, 他家离得近,配点药熬给娘喝了,你们再去镇上请大夫。”
“四妹。”一个微哑的女声响起:“娘跟着我们过, 我会照顾好她的。你家里也挺忙,赶紧回去吧!”
躺在床上的柳纭娘有些着急。这四妹想请大夫,后者不肯请,真让四妹走了,搞不好她就得回去了。
那怎么行?
柳纭娘想要翻身坐起,发现自己不能动弹,废了半天功夫,也只能动动手指,她努力睁开眼睛,好半晌才发出了一点声音。
“渴……”
已经走到门口的四妹听到这话,大步奔了回来,抓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碗水,发现是凉的,忍不住道:“大嫂,娘还在病中,你倒是烧点热水备着。”
“我地里忙得要死,几个小的也指着我照顾,我一天累死累活,结果还要被你埋怨。”声音沙哑的女子怒气冲冲:“你嫌我伺候得不好,那你把人带走吧!”
“大嫂,你能别这么说话吗?”四妹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柳纭娘无奈,拉了下四妹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