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你的所作所为怎么能说是徒劳无功呢?”
“若不是你四处替她奔走,寻求治疗的方法,就不会遇到田蜜,不会卷进农家乱局之中,不会和我重逢,不会和朱家堂主他们相识,也就不会获得现在的转机。”
“没有你的努力,她绝不会获得救赎。”
“在她被病痛无休无止的折磨中,你是她唯一能够放心倚靠的支柱!”
季布直接略过了典庆这个意外乱入者,英布也默契的忽视了他。
而抛开典庆不谈的话,季布说的也都是事实。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涟心能够最终遇到能够治愈她的人,能够和自己的姐姐重逢,靠的全是英布的执着与拼命。
与此同时,房间内,朱家正以三心二意指力将药力以最快的速度传遍涟心周身经络,催发药力生效。
经过改进的药效果然惊人,涟心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好转,不再毫无血色,彷佛一个将死之人。
待到功行周天,将药力彻底激发后,朱家收回真气,长出了一口气:
“呼……不错,药效如预料一样,这孩子的问题基本解决了,只要接下来几天持续服药,直至寒气彻底拔除就无碍了。”
当然,之后服药就不需要朱家特意运功护法了。
第一次,一方面是为了尽快确定药效,另一方面是经受多日病痛折磨后,涟心的身体状况已经糟糕到了极点,必须多加照看。
之后就没必要了。
对此,涟衣冲朱家露出了一个由衷的笑容,表示自己的谢意,但并没有出言感谢。
花影也没有。
两人都很了解朱家,知道他并不在意这些虚言。
朱家朝二人略一点头示意,跳下矮凳,快步走出了房间。
外面守着的典庆一听到动静,立刻上前询问情况:
“朱堂主,涟心殿下的状况如何?”
朱家顶着‘喜’面,嘿嘿一笑,捏着须子回道,“典庆老弟,幸不辱命。”
“那孩子的情况已经稳定了。”
典庆沉闷的点了点头,旋即说道,“此事,是我欠朱堂主你一个人情,但有所需,尽管开口。”
所谓人情,便是建立在一次次互相帮助之上的。
朱家一向乐于助人,当然也不是纯粹出于好心。
不过他很少会胁恩图报,主要还是讲究你情我愿,同时很多时候喜欢单纯结个善缘,而不是一定要达成什么利益交换。
一般来说,像典庆这种优质对象,他都会选择拉近关系,而非直接用掉这个人情。
但是这一次,他破例了。
现在,他确实非常需要典庆的实力。
当然,他并不打算让典庆直接介入农家内斗之中——不是他不愿意,而是典庆很可能不乐意。
朱家不想勉强对方,而且人家之前说欠人情的时候也说了是力所能及的事。
提这种要求,典庆大可以找个理由说不能插手,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
他希望典庆做的,是另一件事,一件几乎可以与侠魁之位相提并论的重要之事!
两人三言两语交谈完后,朱家发出了满意的笑声:
“典庆老弟果然是爽快,老哥我在这儿先谢过了!”
“老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告辞完朱家打算离开,涟衣这时却匆匆从屋内走出,挽留道:
“朱堂主请留步!”
“哦?”朱家转过身发出一声轻咦。
涟衣接着说道,“有一件重要的东西,我觉得您应该看一眼。”
朱家朝典庆去了个眼神示意后,便跟着涟衣离开了。
典庆对此毫无兴趣,他的任务只有一个。
朱家跟着涟衣,很快进了另一个房间。
这是之前涟衣临时休息的地方,之前季布也在这里待过一会儿。
房间是醉梦楼最常见的客室,布置简简单单,唯一显眼的就是桌子上摆的一个四四方方的明黄色小盒。
说是小盒,其实单面也有双掌拼合那么大。
这个东西,是之前季布交给他的。
而不久之前,季布在咸阳犯下的拿起夜明珠盗窃案,实际为的就是这个盒子。
他为朱家干活,帮忙强夺荧惑之石,为的也是这个盒子。
前者是为了得到盒子,后者是为了让涟衣接受盒子——她不愿意接收偷来的礼物,季布只能给神农堂当雇佣兵来换取钱财。
不久之前,他终于将盒子交给了涟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