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罕说起正题，一扫之前开玩笑似的腔调，正色道：“卡塔草原更适合放牧和居住，草原上气候多变，牧草就是咱们蛮族追逐的根本，不像你们青国人，靠的是种田和养殖为生。”
“我们攻打中原国家，本质上就是为了糊口和生存，否则的话，大家都有一口饭吃，何必去战场上拼命，流血牺牲呢？”
楚因宸赞同地笑道：“如果开放边界互市交易呢？等本王在北疆稳定下来，可以打通你们卡塔草原跟北疆三十几座城池的贸易往来。”
阿尔罕惊讶地笑道：“这，这可是功在千秋的大好事，难道王爷真的愿意让出一部分利益，替我们蛮族谋取生存的资本？”
“有何不可？”
楚因宸认为这是互助互利的好事，一本万利，毕竟草原上的皮草马匹和牛羊资源，都是青国很需要的。
阿尔罕豪迈地笑道：“好！就冲你这个态度，本首领愿意与你和谈！不过听说青国的女皇陛下已经登基了？你打算以什么样的身份盘踞在北境？”
楚因宸沉默了一瞬，与阿尔罕对视一眼。
都是割据一方的雄主，彼此的野心与权势明明白白地装在眼睛里。
楚因宸爽朗地回道：“还是战王！青国唯一的战王！”
阿尔罕看到他深邃锐利的眼神，仿佛天山之上高空翱翔的雄鹰，不，比雄鹰还要高瞻远瞩，俯瞰人世的时候多了几分悲悯。
阿尔罕这一刻，真的被他迷住了。
从贺兰山脉回来，楚因宸将狮子雪交给自己的亲随，便带着墨鸦等人回到血阳关附近的城池里休整。
墨鸦早就命人将那些新式火器集中起来保管，每次巡防回来，他都要亲自跟楚因宸报备这件事。
楚因宸例行检查一番，跟墨鸦问道：“白鹤怎么不去黑水城了？”
墨鸦微一犹豫，他跟白鹤是多年的生死兄弟，白鹤是他们的大哥，在战王府的时候就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墨鸦迟疑地问道：“主子，你是不是真的怀疑白鹤背叛了我们？”
楚因宸没有这么直白，隐晦地提醒道：“白鹤不是本王的心腹，严格算起来，他应该是老战王和水青昙的心腹。”
水青昙？
那个用殉葬欺骗世人，实则跟蓝血教暗中勾结的老王妃？
墨鸦想了想，不无担忧地问道：“主子！水王妃毕竟是你的嫡母，她如今扶持玄钰公子做了禹王，霸占着京城的战王府，害得主子只能在北境称王，难道这就是主子，做出的退让？”
楚因宸微微颔首，遗憾地幽幽一叹：“是啊，本王也没有办法，母妃毕竟还是我的长辈，我岂能伤害自己的嫡母？”
墨鸦深有同感，走到大帐子里，伸手揭开新式火器上的黑布，露出一座构造奇特的火炮和一座发射距离约为千米之远的投石机。
“这些都是王妃亲自设计的，可惜边关无战事，王爷来了之后，蛮族的阿尔罕首领也只能俯首称臣……”
楚因宸想起那个粗犷勇猛的阿尔罕首领，神色严肃地回道：“阿尔罕可不是那种轻易服软的人，正好他约了本王去参加蛮族的勇士大会，到时候本王稍加震慑，希望他可以乖乖配合我们的北境计划。”
墨鸦立即佩服地笑道：“王爷定然可以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