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暮黎的眸中已无冰色,一边跑马,一边回想专程去找道医善水时,他检查把脉后说过的话。
他说易锦体内的确有蛊,但他医术尚浅,无法得知具体什么蛊。
不过一般来说,南疆十八族无论哪种蛊,皆是下蛊者解蛊。旁人解不了,因为蛊药不同。一旦解错,反而会适得其反,夺人性命。
至于万毒皆可解的东西,也不是没有,但基本上属于奢望。
因为那是通吃通杀南疆一十八族所有蛊物的蛊王,唯圣女有。
圣女凌驾于十八族之上,却从不过问十八族内部族务,只在每三年一次的斗蛊大会上露回脸。
大赛具体如何,他不太清楚,但能肯定的是,若想请圣女帮忙,希望非常渺茫。
且无熟人带路的情况下,自行前往南疆十八族,说九死一生亦不为过,有去无回也毫不夸张。
三人两马跑到天黑,住进路边一家有天然汤泉的旅社。
这种旅社宿价极高,但食物精致,服务好。
不仅有天然温泉可泡,棋牌赌具啥的也一应俱全,想玩什么玩什么,且还备有中低档客栈所没有的好马与马车,专供客人租赁使用。
虽然费用不低,押金也颇为高昂,但有实力住这种汤泉旅社的,都是付得起账的不差钱人。
旅社门口没有迎来送往的小二哥,客人自己去柜台登记取钥匙。
要了三间中档房,金暮黎看看双唇紧抿的易锦,再看看神情阴霾的夜梦天,不由笑道:“还气呢?”
易锦哼了一声。
夜梦天面色沉凝。
金暮黎轻叹道:“别想了。”
易锦咬牙恨恨:“那个烂女人敢咒我家宝宝!”
夜梦天没说话,却是一副想杀人的模样。
金暮黎道:“虽然我心里也很不舒服,但过去的事总得让它过去,否则不是跟自己为难么?”
“话是这么说,可就是……”易锦摸了摸心口,“这里始终堵得慌,疏不通,也消不下去,难受得很。”
金暮黎往掌心吹一下,探手轻抚:“我用仙气儿摸摸就好了。”
易锦哭笑不得,却更加稀罕眼前这个人,一把抱住她道:“我和姐姐的宝宝,定是最好的。”
金暮黎拍拍他的背:“自然。”
想了想,又添上几句,“神仙都不一定灵验,她一个凡妇俗女,还能说什么是什么?你把她的话看得这么重,倒显得她很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