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锦脸色一白,手也不自觉地放开:“姐、姐姐……”
易融欢见两人情形不对,连忙上前道:“金副阁主,你千万别怪锦儿弟弟,他只是太过担心你而已。你可不知道,我被他拉着问了一宿你什么时候走的、什么时候回来,扰得我连觉都没睡成。你说他都不知道,我上哪儿知道去啊!”
金暮黎淡淡瞥他一眼,目光又回到刚才还话痨似的蹦得欢、此刻却像小鹿般惴惴不安的少年,抿了抿唇,半晌才道:“想不想回山庄看看?”
易锦愣了愣,没敢贸然回答。
易融欢反应快,喜道:“金副阁主是让我们回家重建山庄吗?”
金暮黎微微抬头,望向似挨着院墙的云:“贪婪之人,一拨又一拨,再不回去,你们易家金库就真被人找出来了。”
“什么?他们……等等,”易融欢先是一惊,随后又想到什么,“金副阁主是说慈悲教没把我家银子弄走?”
易锦没心没肺低声道:“所有东西都已经是姐姐的了。”
饱受打击的易融欢恨铁不成钢般暗自咬牙:“咋就跟个小娘们儿似的,还没出嫁就胳膊肘往外拐?真是白养了你!”
他声音不敢大,易锦却听得清楚,偷眼看了看金暮黎,咬咬唇,没作声。
金暮黎像没看见他的小表情:“没了主人的废墟,反而方便各路妖邪打主意,包括你爹生前所交的狐朋狗友。”
“那群渣滓!”易融欢更加恨恨,“我早就看出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
金暮黎淡淡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易融欢顿被堵了嘴。
老爹不是好东西,自己也半斤八两,谁都不用说谁的事,哪有脸骂别人?
外人面前再如何装蛋粉饰,自己芯子里是什么玩意儿,自己能没点数吗?
不止是他,谁都一样。
若较真掰指头细算,那是一个好东西都没有。杀人放火,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总有人沾一样,绝少有漏的。
就算是金暮黎也跑不掉包括在内。
毕竟杀了那么多人,手上早已沾满血腥,她可以骂人肮脏嫖,可以骂人赌棍废,唯独骂不了杀人的人。
可这话,他现在还不敢当着金暮黎的面说。没办法,实力不如人,只能嘴吃亏,该忍的地方,还得忍着。
易锦见她态度缓和,又去试着勾她衣袖,轻声道:“姐姐,你和我们一起去吗?铸剑山已经是姐姐的产业了。”
易融欢又想瞪这吃里扒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