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陌烜正要发消息的手一顿，下意识抬眼看向前面。
随即，灯光下，穿着黑色小礼服裙的烈慕晚走了上来。
她的头发被她随意挽起，露出纤细修长的脖颈，脸上化了淡妆，唇瓣殷红。
她的脸颊比起出国前似乎要瘦一些，顿时显得更加巴掌大小，精致中，又透着可爱，依旧像是橱窗里的。
只是不像娃娃了，像个优雅的公主。
封陌烜已经快两年不曾见过烈慕晚了，自从当初那次在烈家别墅门口和她闹了不愉快，他们没有见过，也没有联系过。
甚至，他回想起来，他刷朋友圈，也从未见过她的动态。
她似乎自从那次事故后，就从他的生命里剥除了一般，连带当初那段记忆，也一并埋入了洪荒之中。
此刻猝不及防见到，他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而她，经过了将近两年的磨砺，似乎也不是当初那个爱哭又脆弱的女孩子了。
其实当初，在烈家门口的那番话，封陌烜后来冷静下来回想，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
他从小看着烈慕晚长大的，她的性格和人品如何，他也是知道的。
她就算真喜欢他，也不至于会因为这个，而故意让聂小米等他。
只是当初聂小米的死让他太痛苦，他恨肇事司机，他怪自己，还顺道有些怪因为听歌而耽误事情的烈慕晚。
虽然后来冷静下来，觉得自己不该那样，可伤害的话已经出口，他也不知道如何去面对。
尤其是，他知道烈慕晚喜欢他。
所以，他再没联系过她，也没有主动去找过她，他们之间从年幼时候开始的缘分，因为他那一句话，生生斩断，再无瓜葛。
此刻，烈慕晚已经站在聚光灯前，她冲着下方先鞠了一躬，这才开口。
她说的是纯正的外语，两年的时光，她果真是不同了。
“我的作品，叫《地狱与天堂》，它的灵感，其实源于一个故事。”
烈慕晚声音轻软，娓娓道来：“曾经有个女孩，她一直很喜欢一个男孩。那个男孩比她大四岁，他们一起长大，就像亲兄妹一样。”
封陌烜听到这里，猛地抬眼。
台上，烈慕晚感觉到了什么，目光落向大厅的角落。
只是，那边光线很暗，她什么也看不清。
她定了定神，继续道：“他们一起长大，直到一天，那个男孩有了女朋友。那个女孩得知以后，很失落，于是打算远走求学。”
“只是没想到，有个意外就发生在她即将离开的时候。女孩遇到了那个男孩的女朋友，两人约好一起走，而女孩当时因为听歌听得入神，忘了男孩的女朋友，以至于她在等女孩的时候，被酒驾的司机夺去了生命。”
封陌烜靠在座椅上，目光紧紧锁住烈慕晚，眸底神色莫辨。
“女孩见到意外，自责不已，那个姐姐的死，仿佛一道枷锁套在了她的身上，无法挣脱。她自责自己当时因为听到那首歌而伤感，想起男孩，而忘了约定，间接导致那个姐姐的死。她觉得自己像溺水的鱼，不知道怎么才能呼吸。”
“而那个男孩，当时一定很痛苦，所以对她说了一句话，说他对她太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