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衍承难以形容此刻心头的情绪。
感动、怜惜、心疼、喜欢，还有在骨子里对封陌伊的狂热的爱。
所有情绪糅杂在一起，炸得他胸腔都几乎裂开。
他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托住她后脑勺，狠狠用力按向自己。
他手臂有力，手掌宽大，此刻整个人像是一团火，带着她一同燃烧。
头顶，月光倾泻着皎白银辉，毫不吝啬地洒遍视线所及的整个荒漠。
封陌伊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耳畔只有西衍承的呼吸声，还有彼此的心跳声。
她觉得她的理智也好，别的也罢，在这片土地里，似乎都要烧光了。
因为不知明天，因为或许彼此的生命都不到两个月。
不问未来。
直到，箍着她的手猛然放松，西衍承整个人直接侧身，仰倒在了地上。
唇瓣还有些肿，火辣辣的灼烧着她，可是呼吸里已经没了西衍承的气息，只有荒漠里扑面而来的凉风。
封陌伊心跳依旧很快，她缓了缓，见身侧的西衍承表情有异，不由问：“承哥哥，怎么了？”
西衍承脸上的表情还有些紧绷，闻言，气息不稳道：“再不停下就停不下来了。”
他说罢，有些无奈地看向某处：“宝宝，你忘了你对我的诱惑力有多大。”
封陌伊表情一顿，本就绯红的脸颊此刻更烫，就连耳朵根儿都染上了粉粉的颜色。
她默了一会儿，问西衍承：“承哥哥，你很难受吗？”
他笑笑：“没事，习惯了，缓缓就好。”
只是说完的瞬间，西衍承的脑海里突然划过一道光。
一个念头飞速从他的心头涌起，霎时间，无法忽略，仿佛炸开了烟花。
她这么问，是不是意味着……
封陌伊却根本不知道西衍承已经猜到了什么，她听到他这句话，颇有些哭笑不得。
她刚刚要同情他，想着反正他们都要死了，如果他实在难受，不如就……但是他这个反应，简直傻死了好吗？！
她有些失落，却有有些庆幸，复杂的感觉，说不出滋味。
各种思绪之下，她低头，摆弄西衍承送她的那个子弹做的手链。
却不料，刚刚她胡乱转了几下中间的一颗子弹，就听到了一道电子音，电子音竟然还是一段音乐。
音乐是——《祝你生日快乐》，不过是纯电子音，没有歌词。
封陌伊疑惑，转头看向西衍承：“承哥哥，这就是你之前对我说的隐藏功能，让我自己发掘的？为什么是生日快乐歌？”
“因为这个最简单，别的我没能弄出来。”西衍承道：“所以你之前一直没发现？”
封陌伊点头：“是啊，我研究了好久都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却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而且，正好在我生日上……也不知道过没过12点？”
“马上了。”西衍承将手腕伸出来，他的手表防水，所以平时几乎都不会摘，此刻二人还好有个手表看时间。
“还有三分钟。”封陌伊道。
西衍承点头，亲了亲封陌伊的脸颊，开始就着重复的电子音，给她唱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祝宝贝生日快乐，祝小陌伊生日快乐，永远快乐……”
荒漠里，他声音低磁，被风带起，在荒原和月光里变得缥缈。
封陌伊望着那一点点走过的表盘，眼睛忍不住红了。
直到，指针到了0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