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什么，恍惚里，肖佩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画面。
涅槃城，日头西移，古建筑都被夕阳染上了暮色般的暖光。
他坐在矮墙上调试手里的机器疙瘩，她上不来，只能仰头看他。
她问：“哥哥，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啊？”
他头也没抬：“人工智能与微电子。”
她根本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专业，只是认认真真道：“那我也考这个！”
他当时只是嗤之以鼻，觉得这不过只是她一句随口之言。
而此刻，时隔四年，她已经褪去了当初孩童般稚嫩的面孔，虽然依旧青涩，可已经初长成的面孔却有同样的温柔倔强。
肖佩突然之间仿佛明白了什么。
那个时候，她好像就在追随他。
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有种类似震撼到的情绪，他望着她认真的模样，又想起了他父亲去世的那天。
她十三岁，一个人坐高铁去找他，就因为看到了他的朋友圈。
她是封家的小公主，从未自己出过远门，却在过年时候那么过去……
这时，后面的车按响了鸣笛，声音刺耳，肖佩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绿灯，连忙发动了车。
身旁，封陌烟恍若未觉，继续着手里的忙碌。
一直到车停在了南江阁，肖佩开口：“陌烟，到了。”
封陌烟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外面，有些吃惊：“好快。”
说罢，她收起手里的东西，起身冲他微笑：“谢谢肖学长。”
肖佩略微蹙眉：“不用把谢谢挂在嘴边，举手之劳而已。”
他说罢，走到后面，从后备箱里取出行李。
她本以为他会直接递给她，却不料，肖佩提起行李箱，径直往南江阁走。
他上了台阶，将行李箱放下，这才道：“好好玩。”
封陌烟下意识要说谢，话到了唇边卡主，冲他一笑：“好的，你路上注意安全。”
肖佩点头，回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