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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伸手摩挲着佟贵妃下巴, 指尖温热，感受到佟贵妃有几分害怕，帝王扯了扯嘴角。
“你觉得朕给她什么位分好呢？”
康熙话里带了几分戏谑的意味。
佟贵妃下意识赔笑, “臣妾自知愚钝，不敢给万岁爷提意见。”
康熙微不可闻叹了口气，随即放下手。
“索额图选了一个十岁的丫头进宫，叫朕为难的很。”
他若真着急册封了, 外头人说不定还要传他的闲话。
佟贵妃晓得康熙心里头的担忧，她勉强压住心下恐惧，微微俯身轻声道。
“不管怎么说，歆格格没错。一个小丫头，在这宫里头没名没分过得实在艰难。”
佟贵妃说的极为真挚，哪怕不给封号, 做个庶妃也比眼下强些。
“若有人说闲话，拖出去打死便是。”
康熙说的漫不经心, 显然并不听劝。
“可是……”
“朕乏了。”
康熙的意思是叫佟贵妃闭嘴，帝王略微向下的嘴角分明已然有了些许不耐烦。
佟贵妃素来最懂得探查圣意，她心里头清清楚楚明白，不可再说。
然回想起早上容歆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佟贵妃终归还是横下心。
一个小姑娘, 在宫里头无人照拂。唯一的亲戚太子爷不过六岁，说不上什么话。
她好歹承了人家一声姐姐, 自然要替她说两句。
“歆格格生辰在即, 眼下没有名分, 臣妾实在不知该用什么规格给她筹备生辰。”
康熙闭着双眸, 眉间紧蹙。
佟贵妃今儿个是怎么了, 平日里头最懂规矩的人, 竟为了容歆不惜得罪他。
康熙心里头闪过容歆夜里头给他递上糯米糍的画面，一时抿唇。
他并非不愿给容歆一个位分，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只不过他却实在有些不忍，一个十岁的姑娘就这么着留在宫中，会不会同她的堂姐一样，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
康熙的内心想法，佟贵妃浑然不知。
她紧张望着帝王沉默的脸，指尖略微颤抖着，手心也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不知过了多久，兴许是因为过度紧张，觉着时间过得极慢。
末了，康熙睁开眼，迎着佟贵妃惊慌的眸子，淡淡吩咐道。
“她的生辰便按照妃位的规制办，等她十四那年再正式册封。”
佟贵妃脸上迅速涌起一阵喜悦之情，就连眉梢都带着喜色。
“臣妾代歆格格多谢万岁爷恩典！”
若非康熙躺在她腿上，佟贵妃眼下恐怕都要激动的站起身谢恩了。
望着佟贵妃如此喜出望外，康熙无奈中带了几分宠溺。
“又不是你自个儿册封，哪里就这么激动了。”
佟贵妃不好意思笑笑，“臣妾眼下已然是贵妃之位，十分满足的。”
“这不是还有凤位吗？”
康熙话里带了多少试探，佟贵妃猜不透。
她的笑容显然变得僵硬起来，孝昭皇后逝世还没过去多久，她心里头压根就没有过做皇后的想法。
“臣妾无德无能，能够忝居贵妃之位已然是万岁爷垂怜。旁的臣妾不会去想，也不敢去想。”
康熙要的不就是一个恭顺端庄的贵妃吗？
“嗯。”康熙满意颔首，示意佟贵妃继续给自个儿按摩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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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歆打承乾宫回来之后，本欲送樱桃去翊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