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落日余晖渐渐散去，一盏盏路灯慢慢点亮。
“龙君，属下发现那位先生乘上了航向玄武国的船坞，需要我等……”
午后的茶馆内。
被黑雾包裹的人影半跪在白衣少年身旁，如实将闻不素的行经禀报。
小小的吹着白瓷杯中的滚烫的茶水，少年怕烫最终没有喝。
他望向阁楼外，摇曳的万家灯火。
以及阴阳隔分晓，昏黄夕阳同暗淡夜空共存的夜景。
轻声叹了一口气，
“终究是错过了。”
“不过我自欠下了先生因果，他日因缘际会，注定还会见面的，希望那个时候，先生对我交上的答卷还算满意。”
随后。
昂——
一阵狂风突兀的席卷茶馆阁楼。
来去如风，顷刻间便又恢复平静。
茶馆阁楼内，
黑雾包裹的人影尚半跪着“龙君”离去的地方。
茶杯中的茶水早已不见。
而在将夜未暗，昏黄云海层层叠叠的空中。
白色俊秀的五爪白龙，正如一颗逆流而上的流星，飞向星空之中。
无数人见证了这一幕，纷纷呼朋引伴，一起朝白龙消失的地方朝拜。
……
“看，是龙君！”
“好几年没有见到龙君真迹了，没想到，如今再一次见到，却是离去之时……”
“别想那么多，我等去玄武国讨生活，又不是不会回来了，说不定龙君献身，是在祝福我们这些离乡之人呢！”
一艘巨型游船上。
几个天牧平民望着空中，腾飞远去的神龙之影，彼此感慨着。
闻不素一身文人长衫，也站在甲板上遥望灯火通明的天牧。
闻言仔细的打量着那运气的白色神龙，忍不住向他们询问道，
“几位小哥，你们说的龙君，是那天上的神龙吗？”
“啊？啊！”
几位天牧平民没想到闻不素会与他们搭话，回过神后解释道，
“先生有所不知，龙君是我天牧的实际领导者，本质上和别国的国王，帝王一个意思。”
“大概几百年前，天牧还只是一处荒凉的废地，龙君再次隐居修炼，但我等的祖先因战乱流亡到这里，龙君不忍见我等祖先流离失所，生离死别，便建立天牧，将我等的祖先视为子民，一直庇护到现在。”
一个年龄不大，面容却写满了沧桑的男子道。
“既然有龙君庇护你们，为何你们现在还要去玄武国呢？”
闻不素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唉，因为海上的航线正在变化，天牧的繁荣因贸易而来，而随着航线变化，贸易和繁荣也即将远去。”
沧桑男子叹了口气，
“天牧的富人们，不想留在天牧，便想去玄武国发展，我们也不想一家老小挨饿，就一起跟着去混口饭吃，攒钱寄回天牧。”
闻不素也叹了口气，摇摇头没再说话。
穷则独善其身。
眼下知晓“归凡”，“入圣”，“踏天”，以及踏天之上，还存在一个传说中的境界。
他现在都有些火力不足恐惧症。
觉得自己在乎之人，极可能朝不保夕，比如秦百川兄弟……咳咳，
随时有可能被路过的大能，打个响指给骨灰都扬了。
自顾不暇，自然没有闲工夫帮助别人。
只希望。
这位龙君，能继续庇护好你的子民吧。
闻不素在内心感叹一句。
“咦？龙君好像比起五年前，要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