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已经知道了？”
早在昨天，洪馨就想过许多事，包括叶清月“无意间”带她去叶勇灵堂，以及告诉她叶勇的真面目。
或许，那个看起来年轻的小姑娘，早就知道了她口中的“阿勇”，是自己亲爹的事。
之所以没跟她挑明，是给她留了最后一分薄面。
想到这些，洪馨越发羞愧。
“我……”
洪馨张了张口，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
她走着走着，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到叶家门口了。
刚站定，叶梅就带着叶向红出来，她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就与两人撞上。
“你回去吧。”
叶梅也不想洪馨在这里影响她娘的心情。
“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洪馨却没离开，反而看向叶向红。
有些话，迟早得说的，与其拖到失去开口的勇气，不如现在趁势说出口。
叶梅见洪馨非但不走，还要找她娘说话，就觉得这女人不怀好意，正要开口，却被人拉住。
“小梅，你先去忙你的事吧。”
叶向红道：“我和她说几句。”
“娘……”
叶梅并不赞同。
可叶向红却很坚持，把叶梅推着离开了。
叶梅一步三回头，走出了胡同，消失在叶向红的视线中后，立刻脚下加速，绕到另一条路，从别的地方观察家门口的动静。
她才不会乖乖走人，让娘跟洪馨独处。
叶梅手里抓着石头，这个距离，洪馨要是敢对她娘做什么，就等着被她爆头吧！
“……谢谢你。”
洪馨没想到，叶向红知道了真相，还愿意给她谈话的机会。
叶向红道：“你想说什么？”
“我已经跟秦勇分开了。”
洪馨艰难地开口，“以后……也不会与他在一起的。”
她见叶向红没有反应，以为叶向红是不信她，连忙补充道：“我以前被他所骗，以为你先偷人，背叛了他，他才借着抗洪救灾的事，改名换姓，重新开始……”
说到这里，洪馨苦笑一声，“算了，说了这么多，也改变不了我明知秦勇……不对，应该是叶勇，我明知道叶勇有家室，还与他在一起……”
“你说错了。”
叶向红打断了她的话，纠正道：“叶勇，是我丈夫，他已经死了，秦勇不是他。”
“你还不知道吗？”
洪馨一愣，“秦勇就是叶勇，他不过是假死换了身份……”
“不是。”
叶向红摇头，“秦勇不是叶勇。”
洪馨还想再解释，可她忽然想到，叶向红与她一样，都有精神疾病，只是两人的情况不太一样。
同为病人，洪馨知道，她们的思维，在某些时候，是与常人不一样的，而自己很难察觉这一差异。
就像她当初明知叶勇有家室也要与对方在一起，觉得她与叶勇才是真爱……
直到一次又一次被打击，将她为自己编织的梦打碎，她退无可退，才不得不承认，她做错了。
或许，叶向红也陷入了类似的情况，她不愿意承认，那个抛弃妻女的渣男，是她的丈夫叶勇。
“……好吧，秦勇不是叶勇。”
洪馨担心她说多了，会刺激到叶向红。
她对叶向红做了太多错事，不想再让这个无辜的女人受伤害了。
不然，她还有什么脸面再见人呢？
“不过，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句。”
洪馨苦笑道：“对不起。”
叶向红看了她一会，忽道：“你很幸福。”
说完，叶向红走了。
留下不明所以的洪馨。
远处，叶梅见两人分开，洪馨站在原地发呆，才松了口气，打算绕个路去找她娘，陪她娘到外婆家去，再找人给盛知雾带口信。
叶梅转身时，并没有看到，她娘身后不远处，多了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