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相思之苦，把他折磨得不轻。
“瞎说什么。”
叶清月被他逗笑了，抽回手在他略微凹陷的脸颊上戳了戳，“你是病人，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啊，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救回来的。”
说着，她去给霍清持倒了杯水。
霍清持说没力气喝。
叶清月就一点点喂给他。
“你救了我？”
霍清持还不知道叶清月为她做手术的事，但听叶清月的话，隐约猜到了什么，“我第一次醒来时，钟主任说你还没来。”
叶清月知道这事，她解释道：“你那时候太虚弱了，钟主任担心跟你说了这些，你会太激动。”
她没把自己当时也在昏迷中的事说出来。
“原来是这样。”
霍清持喝完了水，不动声色地拉着叶清月的衣摆，让她不方便从自己床边离开，又说道：“跟我讲讲手术的事吧。”
“我来时，钟主任说没有医生敢上你的手术台……”
叶清月隐瞒了空间的事，也没提自己熬夜设计手术方案的事，只说她费了些心思，说服了钟主任她们，才做了主刀医生，最后成功手术。
“你撒谎。”
霍清持听完，却很笃定地说道：“高院长和钟主任虽然待你好，但在工作上，也不是那么好说服的人，你为我设计手术方案时，不会只是‘废了些心思’那么简单吧？”
他是何等聪明的男人，怎会察觉不出叶清月在避重就轻？
“怕我担心吗？”
霍清持知道，叶清月此刻很照顾他。
“有些事，看破不说破。”
叶清月没想到霍清持这么敏锐，干脆耍起了无赖，“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吗？再这样我哪有脸跟你继续聊，走了啊。”
“别……”
霍清持慌了，忙道：“是我错了。”
“错哪了？”叶清月得理不饶人。
霍清持：“……”明明是叶清月骗他，怎么立场忽然反转，变成要他道歉了？
不过，即便他有理，在叶清月面前，也得没理。
“我做人太没眼力劲了，不识好歹，都不体谅叶同志的好心好意……”
霍清持睁眼说瞎话，狠狠骂了自己一顿，看叶清月憋笑的脸，也有些哭笑不得，故意道：“叶同志，原谅我可好？”
叶清月轻咳一声，故作正经地说道：“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你了，希望霍同志你知错就改，以后别再犯同样的错。”
“是，叶医生。”
霍清持故意又改了称呼。
叶清月被他这“识时务”的模样逗笑了。
“清月。”
霍清持忽然开口，神色有些认真。
叶清月意识到了什么，也敛起笑意，轻轻“嗯”了一声，“我在。”
“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霍清持说到这里，又苦笑地扫过自己戴的呼吸罩，以及身上连接的仪器，才道：“可我现在……不合适，所以，你可以再等一等我吗？我不想用这副模样与你说那些话，我想好好与你说。”
“好。”
叶清月声音温柔，她悄悄地握住了霍清持拉着自己衣摆的手，“在你好之前，我会陪在你身边的，等你好了，我们再说。”
前世今生，霍清持等了她几十年。
她等霍清持这一刻，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