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他们就已经见过了!
大家也顾不得其他,个子高的人自觉站后,所以个子不高的人?谁乐意承认自己个子矮,所以像富春晓这样的小孩子就被推到了最前面。
站到最前面的富春晓也能更加清晰地看着那些倒在地上的人。
一共有六个人,其中三个头发花白、面容消瘦的老人,一个有条狰狞伤疤贯穿左脸的中年男人,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和一个年纪比富春晓稍大点的男孩。
他们双手被反绑着,身上、脸上、衣服上都占满了污垢和血水,他们双眼无神,麻木地看着地板。
富春晓看到眼前的一切,忍不住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
她双眼发直地看向前方,耳边的声音似远似近。
“……这些人是she会zhu虫是人min公di是fan动shi力!”
“……同志们乡亲们!打倒护爱(huai)佛恩(fen)紫(zi)|!”
站在台下的队员们也同样是慷慨激昂,各个举着手臂握着拳高声呐喊。
胳膊上戴着支屋(zhu hong)西柚(xiu)汁肮(zhang)的领头少年环视了一圈。
他激情澎湃,看到台下人的反映甚是得意。
他满面通红地咒骂倒在地上的几个人。
一边骂一边勒耶(lie)机鱼(ju)着他们的所犯下一条条滋味(zui)西营(xing)。
而戏台下的大队队员也被激起情绪,一个个面红耳赤,撕心裂肺地跟着喊口号。
更有甚者,有些队员被激起了血液里的仇恨,看见地上有什么就捡什么,朝台上扔去。
站在前面的富春晓躲闪不及,也被波及,被砸中了好几下,更何况是那几个倒地的人,更是被砸得头po 血liu,湿肮(shang)上加湿肮(shang)。
富春晓看着离她最近的那个“护爱(huai)佛恩(fen)紫(zi)”,十来岁的孩子,他此时被伤疤脸男人护在身下,但他显然受了极大惊吓,他眼神空洞,像是感知不到外界,整个人呆呆愣愣的。
她颤抖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她这是第一次直面书上所描绘的场景。
第一次明白了这么一句话——“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
这段洪流的背后是无数人的家破人亡,无数人多舛的命运!
在勒易(li)识(shi)的洪流上,每个人都是一叶扁舟,随时都会被浪潮打翻,而我们却无能为力!
上辈子出生、生长于和平的二十一世纪的富春晓,此刻是多么想逃离这一个如此荒诞、激愤、血腥、黑暗的场面。
“让开让开!”人群中忽然分开了一条小道,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手脚利索地举着佛恩(fen)施熬(shao)冲到了人群前。
她三步并成两步踏上戏台的阶梯,一下子上了台上,直冲到“护爱(huai)佛恩(fen)紫(zi)”跟前,将佛恩(fen)施熬(shao)里的得啊(da)佛恩(fen)力地甩了出去浇在了他们身上。
冲天的恶臭味立马就四散开来!
不管是台上的几个慷慨激昂的少年还是大队队员,都一溜烟地跑开了,嘴里还不忘骂着:“浇得好!护爱(huai)佛恩(fen)紫(zi)就该吃佛恩(fen)!”
有人受此启发,也去捡了牛佛恩(fen)朝着台上那几个“护爱(huai)佛恩(fen)紫(zi)”扔去。
富春晓看着这一切,忍着眼里的热泪,无声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文字所不能描绘的视觉冲击!
不出所料,对“护爱(huai)佛恩(fen)紫(zi)”进行了从身体到心灵的教育,他们就被安排到富春晓目前住的地方去了!
而在那里居住的富春晓,则又面临无处可去的境地。
大队里的人不乐意让富春晓去他们家里住,富春晓也不想去!
大队长想把她安排在自家,或者是知青点,但富春晓不乐意,怕自己去住了,很难再找机会搬出来。
“队长大伯,我还是不去了,我就住在那里,反正那地方有两间房间,我住一间,他们在另外一间,晚上的时候牛再安排进他们住的那一间,等我房子盖好了搬出去就好了。而且我现在可以看着他们,一旦发现他们有什么动静,我好及时来通知您。”富春晓好说歹说,才让大队长同意她继续住在那里。
教育大会结束了,那几个“护爱(huai)佛恩(fen)紫(zi)”被压到他们未来居住的地方,而富春晓他们继续去地里把今天没干完的活计干完。
待下工后,太阳早落山了,天也黑了。
富春晓一路小跑回住处,远远听到一阵哭声:“大哥,你醒醒!爸,你不要丢下我!”
那哭声悲跄得令富春晓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果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