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了吸鼻子,摆摆手,他看得很开。
他摇摇头苦笑,“人各有命术。”
秋月白耐着心思追问:“那二哥想报仇么?”
他的问题是故意的,他想敲打他。
“‘报仇’?”
秋远道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呵!”他冷笑摇头,“弑父?!”
“皇上太看得起我了,我还是有道德的。”
“而且我也不想杀完秋道明后被你以‘弑父’的罪名斩杀,那样太不值得了!”
秋远道越说,眼里的光就越亮,“我还要找绵绵和我两个孩子的下落。”
江心不合时宜的发问:“你是怎么认为二嫂还活着……”
她没想到自己这一问将秋远道给刺激到了。
秋远道凶狠的瞪了江心一眼,心想这个女人是缺心眼吗?自己心里的希望被她盆水给浇得哇凉哇凉的!
江心浑身一颤,被他的眼神吓住了。
他像头恶狼一样,而她像恶狼眼前跑不动的猎物。
秋月白出声冷喝:“你吓着她了!”
他知道是江心的不对,但是他护短!
秋远道将凶狠的目光转移向秋月白,不屑道:“那又怎样?”
秋月白伸手向江心,将她的手重新牵起,厉声道:“心儿只是想问问你是从何得知二嫂还活着的消息。”
“他并无坏心!”
秋远道气得瞪圆了眼,哀怨道:“你们两个是专门来扎我心的!”
“是!”秋月白也给他泼了盆凉水,他一开始就说过了要来伤他的心的,所以现在更加理直气壮了。
但是他也是真的关心他,不然也不会想问那么多。
“我们也是诚心来关心你的!”
“呵!”秋远道继续冷笑,他撇撇嘴。
秋月白见他无动于衷,觉得他不信。
他语气淡淡,提醒他,“你不要再纠结我们是来做什么的了,你已经问两回了,没意义,你若是不想说的话,我们立刻就走,不打扰你。”
“你真是冷漠啊!”
秋远道朝着秋月白和江心生气又无奈的翻着白眼。
他觉得他们这对夫妻真的好冷漠啊!
秋月白继续扎着他的心,“不然,二哥以为我们之间还有亲情的存在?”
他不想跟任何人假装虚伪的友好。
“我们都那么多年没联系了,你知道我的为人?”
秋月白的话冷漠得像冰川砸下来的石头,将他那颗已经四分五裂的心再砸得更碎了些儿。
秋远道妥协了,他确实与秋月白并无兄弟情谊。
他出征时他还小,可能都不记得自己,他囚禁时他已经远在西玄了。
“呵!”秋远道眉眼染上伤感。
他坦白。
“绵绵在府上留下了线索。”
他站起身领着秋月白和江心来到院子里一棵柚子树下,然后蹲下身扒拉开一块长着草的地砖。
秋月白没看清他是怎么分辨这些遍布野草的地砖。
只听见他讲,“在这块地砖下有我与她的定情信物。”
“一块鹅卵石?”江心好奇的看了他手中的那块绿得稀奇的,光滑的鹅卵石。
“嗯。”秋远道单手握紧了那颗对他来说有着特殊意义的鹅卵石。
江心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问:“鹅卵石随处可见,二哥怎么就知道这是你与二嫂的定情信物?”
秋远道毫不客气的白了江心一眼,解释道:“这是青色的石头,河边才有。”
“这块地砖是以前两个小家伙捣蛋翘坏的,我们就拿来当作给未来的自己传递信息的地方。”
他回忆起自己两个儿子捣蛋时的模样,嘴角不禁弯了弯。
秋月白认同地点点头,“嗯,有点意思。”
秋远道看着手中的鹅卵石,眼里含泪,哀伤道:“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
“她想我了,但是当时我不在……”
“可是这也不好证明二嫂她还活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