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之间,我看见很多人影在我面前闪动,像是电影里的蒙太奇镜头一般,每个人每个事物都是模糊地,带着长长的虚无的影子,在我的世界里走来走去,虚幻昏黄的电影胶片滤镜,像是在回顾我这短暂的一生。
过往的故事主动或者被动地被播放着,我看见一些人的轮廓,混合着复杂的陌生与熟悉,到最后形成了一个人的影子,他朝我伸出手,特别强烈的光线从他的背后照射过来,让我看不清楚他的脸,鼻尖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青草香气。
他是谁?
他用极致温柔地声音喊着我的名字,呢喃似的喊着:“小葵,小葵,小葵……”
我拼命地想要拉住他,他却如烟一般消失了,又是一阵极致的黑暗。
我的意识也像是从身体里漂浮出来一样,想要追随那个他而去,在虚无地黑暗中飘啊飘啊,不知道飘了多远,这黑暗像是没有边界一般,永远走不到尽头。
突然,眼前闪过一个光点,我追随它飘去。
那个光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刺眼。
一阵强光过去,我再次失去了意识。
“小葵,小葵,小葵……”那个温柔地叫着我的名字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我好想睁开眼睛,看看他是谁?
“葵葵,你要醒过来啊,你不能再抛弃我了……”
一个好像有些熟悉的女声带着哭腔,歇斯底里的声音,吵得我脑仁疼。
我想要睁开眼睛叫她不要再叫了,但是我实在睁不开,稍微想努努力,一使劲又再次失去意识。
画面一转,我又来到了那片草地。
那个带着青草香的男人,依旧是背对着我坐着的。
他说:“你每次来要不就是受伤,要不就是昏迷,你这样会让爱你的人伤心难过的。”
我在他身边直接躺下,换了好几个姿势,这才舒舒服服地躺着,没心没肺地说:“你看我哪一次来是自愿的?”
他沉默了。
我十分好奇,问他:“为什么每次受伤或者中毒昏迷的时候,都会见到你呢?”
他还是不说话。
可能想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于是,我又问他:“为什么每次都看不清楚你的脸呢?”
我以为这个问题他又不会回答。
他说:“因为你的脑海里没有我的脸,等你想起来我长什么样子,我就有脸了。”
我从草地上翻身一扑,将他扑倒在地,我凑上前去,想要看清楚他的脸,但是他的脸就像是被打了马赛克一样,一团模糊。
无论我怎么努力凑近,都是一团模糊。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一定很帅。
他好像有些害羞,焦急地想要把我从他身上推开,我顺势一倒,赖在他的怀里不走了。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胆子会这么大,我从来都是循规蹈矩的人。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任由我胡来了。